她非但沒有退縮,反而迎上了皇帝的目光。
“皇上!本宮豈會害你,害大燕?本宮已經有了十足的證據,否則,本宮才不會這么說。”
“本來,本宮無意中得知昭武王是許家的養女,分外惋惜,本想為她尋到親生父母,以示我們大燕朝對功臣的體恤。”
“卻沒想到,細查之下,竟讓本宮發現了一件驚人的事!”
說罷,長公主看向許靖央:“昭武王,是本宮與皇上的仇人——西越舊王宇文疇流落在外的親生女兒!”
全場忽然鴉雀無聲。
方才各持己見的大臣們,此刻都像啞巴了似的,詫異地盯著長公主。
“長公主殿下,指控臣為他國血脈,尤其是與大燕有宿仇的西越王嗣,僅憑一句斷,恐怕難以服眾,更不能讓臣相信,臣,需要證據。”
她的語氣不卑不亢,沉穩如山,一點慌亂也沒有。
這冷靜的態度反而激怒了長公主,她像是早已料到許靖央會如此說,當即冷笑一聲。
“證據?別著急,許靖央!你要證據,本宮現在就給你證據,讓皇上和滿朝文武都看清楚你的真實身份!”
她猛地揮袖:“來人!將西越舊臣——徐謹,給本宮帶上來!”
片刻后,侍衛壓著一個面目潦草的人上前。
看見他,許靖央微微皺了下眉頭。
皇帝更是臉色驟寒,過往被刻意塵封的屈辱記憶瞬間翻涌而上。
這個徐謹,便是化成灰他也認得!
當年在西越為質時,此人作為西越皇帝宇文乾、王爺宇文疇兄弟的心腹爪牙,沒少出些折辱人的陰損主意。
至今想起,皇帝仍覺憤懣。
哪怕已過去數十年,皇帝看見他,雙拳不由地捏的咯吱作響。
徐謹被按跪在地,他甚至不敢抬頭直視天顏,只將額頭死死抵著冰冷的地面。
“罪……罪臣徐謹,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他深知自己的生殺大權,乃至生死榮辱,此刻全然掌握在自己曾經羞辱的人手上。
“皇上,此人雖是舊惡,但如今卻是關鍵證人,”長公主看向徐謹,語帶脅迫,“徐謹,將你所知,關于昭武王的真實身世,從實招來!若有半句虛,本宮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徐謹渾身一顫,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竟轉向許靖央的方向,“咚”地磕了一個響頭。
他帶著哭腔道:“郡主!臣對不住您了!別怪臣背叛舊主,實在是情勢所迫,不得不說啊!”
隨后,他急忙看向皇帝:“啟稟陛下,當年西越舊王宇文疇的王妃在生產時難產而亡,所誕下的小郡主在出生當夜便被人偷龍轉鳳,不知所蹤!”
“此事在西越宮中亦是秘辛,知曉者寥寥,但伺候王妃的乳母曾私下說,小郡主后腰靠下的位置,生來便帶有一塊暗紅色的月牙狀胎記,絕不會錯!”
此一出,眾人目光下意識地便投向許靖央。
徐謹咽了口唾沫:“而且罪臣還知道,當年郡主作為神策將軍,領兵與我西越交戰時,將宇文疇逼至末路。”
“也正是那一次,郡主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故而愿意放走親生父親宇文疇,致使宇文疇得以逃生,帶著我們剩下西越舊臣投靠了北梁。”
皇帝猛然看向許靖央。
“昭武王,對此,你有什么解釋?”
蕭賀夜正要說話,皇帝直接抬手,面色嚴肅地制止。
許靖央:“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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