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冰冷的劍尖抵上她的咽喉。
    蕭寶惠怔了怔。
    司逢時額角青筋暴跳,眼中血絲密布,握劍的手卻在微微發抖:“為了百姓我不得不這么做。”
    蕭寶惠垂眸,看著對準自己的劍鋒。
    她慘淡一笑,聲音帶著幾分苦楚的凄厲。
    “你憑什么這么對我!戰爭是北梁挑起來的,當初你奉命和你父王率兵攻打我大燕,我從中極力周旋,而今,你們只是嘗到了被報復的滋味,你卻要殺了我!”
    “好啊,司逢時,你有本事就殺了我!”蕭寶惠一把抓住劍鋒,抵在自己的喉頭。
    鮮血滴滴答答地從她的手掌中流淌。
    司逢時咬牙:“你不要逼我。”
    蕭寶惠昂起頭顱,哪怕眼中含淚。
    “司逢時,你動手吧,可惜我是女子,只能和親,我若能上陣殺敵,你只會是我的對手,沒機會做我的丈夫。”
    一旁的將士說:“世子,殺了她!平息我們那枉死的六萬百姓的冤魂。”
    “殺!”將士們叫聲震天。
    秋風凜冽中,蕭寶惠倔強的淚水始終沒有落下來。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司天月的聲音。
    “住手!不能殺!”
    然而,幾乎是同一時間,司逢時的劍,刺入蕭寶惠的腹部。
    司天月倉促趕來,卻看見這一幕。
    只見蕭寶惠搖搖欲墜,隨后倒在地上。
    司天月眼眸忽怔。
    來遲一步!
    此際。
    大燕的京城里,消息還沒有傳來。
    許靖央坐在房中,不久之前派去江南的暗衛返回,正跪在她面前啟稟。
    之前阿柳說,曾看見鄧大人養外室,且已為他生兒育女。
    許靖央安排暗衛順著外室這條線一直往下查,誰料發現了驚天秘密。
    所謂外室,竟是長公主和太子送給鄧大人,為了將他牢牢把在手里的一個紐帶。
    這個外室的哥哥和弟弟,在江南負責為長公主私鑄錢幣。
    在大燕,這可是大罪,一旦被發現,首犯凌遲,家屬流放,工匠同罪。
    許靖央沉吟過后,吩咐暗衛。
    “將消息散播出去,將鄧家幫助長公主私鑄錢幣一事,讓皇上知曉。”
    暗衛沉吟:“將軍,如果這么做,可能會打草驚蛇,雖然我們已保留關鍵罪證,但長公主和太子恐怕會放棄鄧家,從而脫罪。”
    許靖央頷首。
    “我要的就是鄧家傾覆,長公主和太子即便坐實此罪名,現在皇上也不會急著處置他們。”
    皇帝一直在利用太子平衡寧王和平王,又利用長公主去壓制皇后母族的勢力。
    在他找到新的平衡點之前,絕不會輕易處決這兩人。
    暗衛聞,當即明白了。
    將軍要收拾鄧家,長公主和太子即便不被定罪,但皇上卻會暗中記下這筆賬。
    來日等到要清算的時候,他們也逃不掉。
    就在這時,一名許靖央安插在邊關傳遞訊息的暗哨,忽而輕叩窗門。
    他渾身裹著風塵仆仆的冷息,臉上沾灰。
    一見面,他便說:“將軍,不好了,趙曦屠城,北梁王庭震怒,公主下落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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