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仆從不在跟前,威國公也沒來過?
    按照往常,威國公必定是對她寸步不離才對啊!
    就在這時,她隱約聽見門外傳來聲音。
>gt;    “……這胎頑強,她自己摔了沒掉,當時若喝保胎藥,倒沒什么事,現在多半已經徹底胎死腹中,該給她喝藥排出死胎了。”
    趙氏一驚,馬上摸著肚子。
    這孩子還沒死?這么頑強!
    就在這時,門被人推開。
    燈籠光影晃進來的瞬間,趙氏像是被驚著的碩鼠,下意識縮了縮身子。
    一個清瘦挺拔的身影逆光走了進來。
    隨著靠近,足以看見她發絲烏黑,和那雙在光影交錯里,依然熠熠閃爍冷光的鳳眸。
    許靖央坐在了桌子邊。
    “趙家姑母,你小產了。”
    “大小姐是來拿語刺激我的?若不是您的丫鬟推搡,我怎么會失去這個孩子!”
    說著,趙氏掩面,痛哭出來。
    許靖央靜靜地看著她的表現。
    她忍不住想,趙氏如此拙劣的表演,只怕威國公相當愚鈍,才會被趙氏再三哄騙。
    趙氏見許靖央不說話,就漸漸止住哭泣。
    “大小姐,您該不會不想承認吧?那就叫撼山來,讓他為我評評理!”
    許靖央抿唇:“你想見他,再等個一年半載吧。”
    趙氏驚疑:“什么意思?是你攔著他,不讓他來看我?”
    許靖央紅唇吐出一聲冷笑。
    “誰告訴你他在府邸里?他從軍去了。”
    “什么!”趙氏直接從床榻上站了起來,卻扯著小腹,傳來劇痛的感覺,她再次跌回被褥中。
    一頭凌亂的黑發,貼在她慘白美麗的面龐邊,雙眸中寫滿了愕然。
    許靖央說:“就在你回府之前,他剛走,皇上有令,邊關動亂,需一名大將坐鎮,我便舉薦了他。”
    “你,你好狠的心腸,”趙氏怔住了,“撼山從未上過戰場,你是想害死自己的親生父親嗎!”
    許靖央鳳眸冷漠:“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他是這樣,你也是如此。”
    “你是不是準備流產嫁禍給我,想說我容不下你?而威國公在意子嗣,會對你的話信以為真,由此,你便能挑撥我們的關系,從而提出要求,嫁進威國公府。”
    趙氏被她冷靜又不疾不徐的語氣嚇著了。
    只聽許靖央說:“你盤算的很好,但卻沒料到,他會忽然去從軍吧?孩子沒了正好,省得我動手了。”
    她話音一落,寒露便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湯進來。
    趙氏驚恐后退,后背抵住床角。
    “這是什么!我不喝,我不……唔唔……”
    話都沒說完,趙氏就被寒露掐住下巴,竹影和劉媽媽進來,按住她的手腳。
    一碗黑褐色的藥汁,就這么直接灌進嘴巴里。
    趙氏嗆咳,拼命掙扎,卻無濟于事。
    許靖央冷淡地坐在桌子邊,看著她的眼神,好像看著一只螻蟻。
    喂了藥以后,寒露松手,趙氏捂著喉嚨,咳嗽不斷。
    竹影嘖嘖兩聲:“你也不打聽打聽許柔箏怎么死的,上個這么招惹大小姐的人,墳頭都長草咯!你就慶幸吧,自己撞死了孩子,大小姐還賞你一碗藥,幫你流出死胎,不然你就等著病死也無人知曉吧!”
    “對了,再告訴你一聲,郎中說你這次落胎傷了根本,以后無法有孕了,不過想來趙姑母你也不介意,畢竟你又不是沒孩子。”
    許靖央轉身出去,竹影冷哼一聲,跟寒露一塊追著許靖央的腳步走了。
    屋內傳來趙氏聲嘶力竭的哭喊。
    “許靖央,你故意不阻止我,是你害了我的孩子……嗚嗚,撼山!你快回來為我做主呀!”
    波浪滾滾的江面上,一艘艘大船上載滿新兵,前往邊關充實軍伍。
    威國公剛剛醒轉過來。
    他在船頭,環顧茫茫江面,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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