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央皺眉:“王爺,恐怕你也要去藥堂了。”
    說罷,她抬頭看向蕭賀夜:“您怎么樣?我現在要回城,可以將兩位王爺送去藥堂。”
    蕭賀夜抿了抿薄唇,不動聲色的薄眸,劃過許靖央的面龐。
    對著魏王不用敬稱,對他就如此疏遠?
    蕭賀夜負手,說:“本王無礙,不像他笨。”
    魏王卻在此時眼巴巴地看著許靖央。
    “有勞郡主送本王了,腿疼,自己騎不了馬。”
    “魏王殿下,那咱們先走。”
    蕭賀夜眼神一冷,對魏王道:“你不是有自己的馬車?”
    魏王嘶聲說疼,又說:“我的馬車前不久車轅壞了,真不湊巧。”
    眼看天色愈發沉晚,許靖央便不準備耽誤時間。
    她向蕭賀夜頷首示意,就帶著魏王匆匆離去。
    魏王遠遠的聲音傳來:“郡主,你不扶著本王嗎?”
    許靖央卻說:“王爺叫兩個侍衛扛著,會更省力。”
    “那還是算了。”
    眼看他們走遠,蕭賀夜臉色沉黑不語。
    他背在身后的手掌,鮮血順著指尖一滴滴地往下落。
    蕭賀夜從不示弱,尤其是在許靖央的面前。
    魏王在他看來,其實也沒大礙,但是他居然裝樣子,引來許靖央的憐憫。
    一旁的白鶴張口,欲又止。
    蕭賀夜冷冽的眼神睨向他:“要說什么就說。”
    白鶴道:“王爺明明也受傷了,為何要逞強?”
    蕭賀夜冷笑一聲,眸光黑得快結冰了。
    “本王嘴硬,還能活,可你若再這么多嘴,能不能活自己掂量。”說罷,他朝許靖央離去的方向走去。
    白鶴頓了頓,跟黑羽說:“王爺讓我說的,怎么又罵我?”
    黑羽嘆氣搖頭,什么也沒說。
    蕭賀夜正欲策馬追趕許靖央的馬車,卻發現那輛青帷馬車仍靜靜停在原地。
    暮色中,許靖央跨坐在踏星背上,纖長的身影與馬車并立。
    見他追來,她微微揚起下巴,將將升起的月光,在她眉梢鍍上一層銀輝:“王爺來得正好,一同回城罷。”
    蕭賀夜勒住韁繩,眉峰微挑:“你不是走了么?”
    話音未落,馬車車簾被掀起,魏王探出腦袋:“二哥就別逞強了,郡主看見你的手流血,才特意在此等候,快上馬車。”
    蕭賀夜不語,壓制著唇角的弧度,輕輕夾了下馬腹,奔雷主動來到踏星身旁。
    蕭賀夜與許靖央相視,他薄唇溢出哼笑。
    看來剛剛許靖央知道他是嘴硬,雖不開口,卻特意等著他。
    她是知道怎么讓他的心一上一下的。
    “小騙子,戲耍本王。”他抬了抬高冷黑俊的眉宇,眼中卻映照的滿滿都是許靖央的身影,“下不為例。”
    許靖央什么也沒說,卻笑了下。
    蕭賀夜想策馬走在前面,沒想到奔雷不爭氣,跑了一會,又回頭來找踏星。
    一路就這么疾馳回城,蕭賀夜負責把魏王帶回府,找太醫來診治。
    天色徹底漆黑,繁星明月點綴。
    許靖央回到郡主府,剛進門,就見竹影快步走來。
    “大小姐,剛剛皇上三次派人從宮里來,催您進宮,這不,剛剛又讓兵部尚書親自來了,就坐在花廳里等您。”
    許靖央心頭一凜。
    皇帝又要白白讓她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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