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趙曦變了臉色。
    “你胡說八道什么,我何時偷了你家的東西?”
    竹影上前一步,一甩手,長串單子頓時滾落,直至落在地上。
    滿滿整頁,密密麻麻地寫滿了銀錢花費的用途和購買了何物。
    全都是趙氏和白瑞杰從威國公府拿走的。
    竹影說:“趙家姑母在未經許可的情況下,與其子偷走威國公府白銀共計三千四百兩,黃金共計三百兩,莊子兩座,鋪子八間。”
    “趙姑娘,還錢還莊子吧,哦對了,還有你這身行頭,都是你姑母趁著家里人不知情,拿銀錢給你置辦的,一樣要還回來。”
    趙曦怒不可遏:“你們胡攪蠻纏,這些東西,都是威國公和姑母一塊送給我的,昭武郡主,你是故意來砸場子的吧?為什么不去問問你自個兒的父親,反倒來為難我!”
    許靖央面冷無情,一聲嗤笑:“威國公府九成產業,皆是圣上按我軍功所賜,每一分銀錢都烙著皇印,威國公不過是受益之人,有何資格拿天家賞賜做人情?”
    “更何況,動中饋需三房共議,偷就是偷,難道你姑母披層外室的皮,就能把贓物穿成體面?”
    白蕊雨急忙站起來:“我娘不是外室!”
    “不是外室?”許靖央凌厲眼風掃向她,“聘為妻奔為妾,她連妾的名頭也沒有,卻恬不知恥地住在威國公府,說是外室算斯文了,實則連通房都配不上。”
    白蕊雨咬唇,深覺恥辱。
    “那是你不讓國公爺娶我娘。”
    “我不讓他就不娶嗎?這么說你們明知道威國公府由我做主,卻仍讓趙家姑母偷拿錢財,以為我不會計較是不是?”
    許靖央側眸吩咐辛夷和寒露:“將這群人請出去,莊子收回來,誰若反抗,別怪我不客氣。”
    那些賓客嚇得面色發白,馬上起身,擺手:“跟我們可沒有關系。”
    “是啊郡主,我們都是受邀前來,并不知道你們這些內情。”
    還有人抱怨說:“趙姑娘,你這些東西拿的名不正不順,害的我們名聲也受損,早知道就不來了!”
    “就是就是。”
    旁人的奚落,像是刀,刺破了趙曦今日滿滿的驕傲。
    她渾身發抖,聲音陡然凄厲:“許靖央!你為什么只會刁難我這樣的女子,東西是威國公首肯送的,你怎么不去找他算賬!只因為你容不下我嗎?”
    許靖央揚起柳眉,冷笑一聲。
    “我已經以盜竊御賜財物的名義報官,此刻官差應當去了威國公府找他問話,怎么,你也想驚動官府么?如果你不要名聲,我當然也愿意這么做。”
    趙曦當即神情鐵青,嘴唇都氣的微微顫抖。
    許靖央怎么能當眾這么羞辱她!
    讓她變成了見不得人的小偷,還想破壞她的名聲。
    許靖央看向辛夷:“去報官,剩下的事交給官府,我便不親自出面處理了。”
    辛夷頷首,正要離去,卻聽白蕊雨尖叫一聲。
    “我們還,這就還!”
    不知趙曦怕不怕,反正她是怕了。
    她還是個未出閣的女子呢,怎么能因為疑似盜竊被請去官府,她丟不起這個臉,更經不起這個打擊!
    白蕊雨急忙把頭上的發飾,身上的手飾全都摘下來,臉色發白地遞給竹影。
    竹影努努嘴:“還有你身上的衣服。”
    白蕊雨哭著說:“我若脫了,沒臉再見人。”
    竹影哼了聲:“那就是想去官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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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蕊雨渾身一顫,啜泣著脫下外袍,交給了竹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