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三弟已經喝顛了。
惠春一直在旁邊勸說三弟不要再喝了,趕緊去買馬吧。
三弟不再是剛才那個包容她的男人,嫌啰嗦伸手給她推了個趔趄:“滾一邊去,老爺們說話你插什么嘴,給你錢趕緊滾蛋!”
三弟伸手掏出一張大鈔甩給惠春,惠春拿著錢帶上招娣氣鼓鼓的走了。
接下來,劉拐子把三弟灌醉,各種洗腦推銷。說啥是啥。
“哥,你說的對,騾子比馬好,它有勁!”三弟伸手比劃著,眼睛珠子硬邦邦的。
“就是,哥還能騙你不成,都是一個村的。走!我帶你去看看過過眼。你要喜歡先緊你,別人都給我靠后等著。”劉拐子起身結了賬。
劉拐子車子也不要了,拉著三弟往馬場走。
這會兒馬場里人倒是挺多,各種顏色的馬在那站著,時不時甩甩耳朵,抬抬腿等著買主。
旁邊還有一個賣毛驢的老頭,這倒是很少見,現在人家都養活騾子稞馬,沒人養活驢了。
三弟指著驢對劉拐子說:“這個家伙肉好吃,我就吃過一次!”
“你真有本事,天上龍肉地上驢肉。我還沒吃過呢!”
劉拐子遠遠的就跟他大舅哥招手,幾個男人本來萎靡不振的蹲著,一看三弟和劉拐子過來立馬起身笑臉迎接。“來了!”
三弟放眼看去,果然,他們身邊一匹通l黝黑的騾子站在那。
它比一般的騾子還高一個頭,l形健美,毛色光亮,關鍵是耳朵直愣愣的,精神的很。
三弟看的甚是喜歡,周圍人一番彩虹屁吹著,秧子架著,三弟迷失了自已。
現場一手交錢一手交騾子。
劉拐子和大舅子一伙人數了錢麻溜走了,他們重新回到飯館大吃大喝,享受勝利成果。
“這價格真不錯!”大舅哥高興的塞了幾張給劉拐子。
三弟拉著騾子搖搖晃晃往回走,他紅著臉哼著小曲心里得意。
付英爹喝了藥躺了一會兒,感覺胃也沒那么疼了。
他還是不放心兒子畢竟這么大的事情,又匆匆忙忙的往鎮上趕。
三弟出馬場拐了個彎上了正路,付英爹也從山上的小路下來了。
兩人相隔甚遠。
付英爹眼睛掃到了三弟身后的騾子,他心一下子就涼了,快步上前不死心的問:“這是誰家的!”
三弟停了腳步,回頭笑著摸著騾子:“我剛買的!以后就是咱家的!”
“哎呀,兒啊!不是說好的買稞馬嗎?
咋又買成騾子了!”付英爹帶著哭腔。
“騾子好,你看看這多帶勁,就咱們家那點地一天就給你拉完了!”三弟拍著騾子屁股,騾子仰著頭眼睛朝后瞅著三弟就抬起了蹄子。
“你小心點,這畜生踢人!一看就是個脾氣不好的,以后怕是難管啊!”付英爹搖搖頭嘆息。
“好不好管都是畜生,打服它就是了!”
付英爹看事已至此也說不出別的,兒子又喝多了不想招惹他,只好悻悻的跟在后面。
不多時,身后上來一輛馬車,通村的人也來買馬,新買的一匹母馬還帶著肚子,價格比三弟的騾子貴不了多少!
惠春和孩子也在車上,他們一溜煙的回去了。
問了人家價格以后,三弟和爹一路上沒了話。
三弟開始醒酒了。他心里似乎意識到自已買壞了,中了人家的圈套。
三弟心里淤堵起來,事已至此多說沒啥意思,只能硬著頭皮撐下去。
回了村里,大家都過來看三弟買的騾子,這匹騾子確實很扎眼。
它相貌好,l型也好,人們都贊不絕口,這倒是緩解了三弟的焦慮和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