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和技術隊很快趕到,現場頓時忙碌起來,閃光燈不時亮起,照亮劉大山蒼白的臉。
“初步判斷死亡時間在今天下午3點到5點之間。”法醫檢查后報告,“頸部勒痕符合自縊特征,但……”
“但什么?”程衛國敏銳地追問。
法醫指著劉大山的右手:“死者拳頭握得很緊,我們費了好大勁才掰開。”
當他們終于掰開那只僵硬的手時,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掌心緊緊攥著的,是一枚精致的金屬紐扣。
“這不是紡織廠的紐扣。”程衛國戴上手套,小心地將證物放入袋中,“技術隊,重點檢查這個,還有,查一下這個紐扣。”
技術隊負責人走過來:“程局,書桌抽屜里發現了一本日記,最后幾頁被撕掉了,另外……”他壓低聲音,“我們在衛生間下水道口發現了幾根不屬于死者的頭發,顏色偏淺,像是年輕人的。”
程衛國點點頭,目光再次掃過整個房間。
他的視線停在床頭柜上的一張照片上——是劉大山和一個小伙子的合影,兩人笑得很開心。
“這年輕人是誰?”程衛國問。
對門的老太太被請進來辨認照片,她瞇著眼看了半天:“這不是老劉的徒弟小陳嗎?挺好的一個小伙子,半年前突然辭職去南方了。”
“這不是自殺。”程衛國終于沉聲說,“是他殺,兇手偽造了自殺現場。”
話音剛落,他的手機響起,接聽后,程衛國的臉色更加凝重。
“銀行那邊查到了,劉大山的賬戶今天下午4點15分有一筆五千元的現金存款。”
他掛斷電話,環視在場的干警,“而那個時候,根據對門老太太的證詞,她聽到劉家有人走動和說話的聲音。”
夜色更深了,程衛國站在樓道口,望著被警燈染成紅藍交替的宿舍樓,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在安保重新部署,工作人員重新洗牌以后,第二天的交流會沒再出任何岔子,傍晚的時候,依舊是顧遠洲親自來接沈音音。
不過他并沒有將車開回和平飯店,而是開往市公安局。
在一個小時前,程衛國就已經和他電話聯系了,表示希望他能夠將沈音音先帶去公安局一趟。
詢問室內,面對沈音音時,程衛國的語氣比剛才面對幾個嫌疑人明顯溫和許多,“音音,這一次請你來呢,是想請你幫個忙……”
聞,沈音音笑了笑,道,“程局,您直接說就成,幫助警察辦案本來就是每個公民的義務。”
既然沈音音這樣說了,程衛國也就不再客氣。
“根據李明交代,那個紡織廠的劉主任是通過一個中間人聯系他的,而這個中間人,似乎與餐飲行業有關。”
沈音音立刻警覺起來:“您的意思是?”
“從你們飯店接下這個業務以后,那群人就已經盯上了你們。”程衛國直視著她的眼睛,“最近飯店周圍有沒有什么可疑的人?或者,有沒有什么競爭對手特別關注這次交流會?”
沈音音沉思片刻,忽然想起什么。
“說起來,前幾天有個省城來的食材供應商來找過我,說可以提供比市價低三成的頂級食材……”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