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稚魚先是有些茫然,隨后困惑,最后試探地看著他,問:“你是覺得她今日不該帶我看女駙馬?”
陸曜臉色黑沉,不發一語。
陳稚魚站了起來,話堵在嗓子眼好半晌,才憋出了兩個字“荒唐”!
她深吸著氣,不敢相信今日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對自己耍這脾氣。
“你真是有夠荒唐的,一個戲目而已,你……你想到何處去了?”
若當真是她猜測的那樣,那他也真是無聊至極!想得太多!
陸曜也站了起來,看著她姣美的面容,真是男人喜愛、女子亦放不開眼的模樣,他的眼底就流露出了幾分占有欲和醋意。
“這有什么稀奇的?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況且你又這么美好,你的性子無人不喜,哪怕是個女的!怕也逃不脫你的美貌!”
陳稚魚目瞪口呆,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荒唐!荒謬!簡直令人無語至極!
她粗喘了兩下,沒有目的地走了兩步,而后停下,看著他說:“簡直不可理喻,我與她同為女子,我還是人婦!生了一個孩子,她云英未嫁,我們之間只是相處融洽!”
陸曜看著她,固執己見。
被他這樣揣測,陳稚魚一時只覺頭皮發麻,她捏起拳頭反問:“我若和一個男子走得近些,被你這樣揣測,我還能辯駁,但她是女子啊!你這樣想我和她,我只覺得荒謬!連解釋都是多余!難不成我和任何一個女子走得近就有問題?你要是這么說,我是不是也可以揣測,你和那些男人走得近,也有不軌的感情?”
陸曜朝她靠近一步,在她憤怒的目光下一口應下:“我不是揣測你,我是揣測她,我覺得她對你存了不該有的心思!”
面對她目瞪口呆的神情,陸曜扣住她的肩膀說道:“男子有抱背之歡,女子亦有磨鏡之好!你心思單純,不往這方面想,卻不代表她見多識廣,一無所知。”
陳稚魚這下是真的失語了,過了好半晌,她拂開他的手,搖著頭往外走:“你簡直是讓我意想不到……你今日這些話太瘋狂,太沒有道理了,即便你不愿我和她接觸,也不必拿這種說辭來惡心我。”
說完,她離開了房間,留下陸曜一個人在原地喘著粗氣,氣狠狠地摔了個杯子。
他就知道!這種猜測一旦說出來,她肯定不會認同,甚至還會覺得是自己腦子有問題。
可是這種感覺在他心頭盤繞著,他不覺得自己出了錯。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覬覦自己的女人,作為她的丈夫,作為她唯一的男人,若是絲毫不絕,那就是他有毛病了。
親身體會過她的好,感受過她的溫柔,陸曜才敢確定,哪怕長公主是個女子,也未必不會對她產生那樣的心思。
京城貴族,靡亂之人何其多……更荒唐的事又不是沒有!早年間還出過公媳、叔嫂通奸的事,這讓他如何能不多想?
更重要的是,長公主的遭遇……她若對女子產生不一般的情感,也有說法。
陸曜黑著臉出去找她,試圖與她講講京城貴族里一些混亂的事,讓她理解理解自己的心情,結果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她人。
他從慕青院離開時,陸夫人看出了什么,與旁邊的方夫人說:“怎么瞧著這倆孩子像是鬧矛盾了?”
“大姐看出來了,我瞧著也像。”
陸夫人笑著搖搖頭:“還知道出來找人,那就是問題不大了。”
方夫人:“都有孩子了,還能吵嘴鬧情緒呢。”
“年輕嘛,過日子總要吵吵鬧鬧的,才有滋味,太過平順也就少了激情。”
兩人相視一笑,這是過來人悟出的夫妻之間相處的道理。
陳稚魚躲去了竹園,躲了好一會兒清凈,才平復好心情,心里把他罵了一萬遍,但同時,又很難不被他的話影響。
回憶這些日子與長公主之間的相處,進退有度,相處融洽,是正常的交往,絕無一絲冒進。
也不知他整日在疑神疑鬼些什么,這樣的揣測都能說得出來。
陳稚魚撫著胸口,才勉強將那口氣順下去,一轉身,撞上一堵肉墻,她驚得往后連退兩步。
“你什么時候過來……”
手腕被他抓住,被他帶著往回去的路上走,他步子極快,邊走邊說:“我說的你不信,那我就帶你親眼看看!”
陳稚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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