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掉了么?”
袁自在騎在馬上,面如寒霜。
興文策馬奔近,喘息著說道:“暫時甩掉了,損失了兩只狗……我兜了個大圈,但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袁自在轉頭,看了看身后。
卓教授幾人,也都騎在馬上。
滿面風塵,十分疲憊。
大腿內側,隱隱有血跡殷出,每次馬匹走動,都疼的齜牙咧嘴。
那個年輕些的女人,滿臉淚痕。
大約是很痛,但強忍著,不敢哭出聲。
袁自在說道:“此地不宜久留,還得繼續走。”
說完,策馬前行。
眾人緊隨其后。
興文在最后壓陣。
狗子們跟隨左右,快速奔跑。卻只零零落落,剩下五六只,并且其中大半負傷,血液凝結在毛發上,十分刺眼。
疾行了半個小時。
天色漸暗。
有零星雨點落下,擊在人的臉上,冰涼涼的。
身下的馬卻渾身發燙。
止不住喘息。
袁自在口中“吁”了一聲,輕拉韁繩,放緩速度。
摸了摸馬身,已是一層汗水。
他打量著四周景色,說道:“天快黑了,趕路太危險,咱們找個偏僻的地方,歇息一晚,明天再走。”
眾人聞,都下意識地松了口氣。
實在支撐不住了。
袁自在看了看眾人的臉色,也是十分無奈。
如果只是他和興文兩人,馬匹多,狗子多,無牽無掛,自可縱橫北地。即便闖入尸群之中,也能進退自如,瀟灑離去。
但帶著六個累贅,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犬馬人的身體素質強,韌性足,戰力高,經得起長途奔襲,連番激戰。別人則單單跑路,都是件困難得事,根本吃不消。
而且這幾日怪物實在太多。
單單變異種,他已見到了七八個。
普通喪尸,更是不計其數。
這些怪物,發瘋了一般,對他們圍追堵截,鍥而不舍,似乎一定要將他們碎尸萬段。更恐怖的是,應該是有人類在背后指揮。否則以怪物的智商,不可能一直甩不掉。
袁自在本想循著河流,一路南下。
要緊的時候,便伐木為舟,乘之逃離。
但怪物堵死了這條路。
專門守在河流的方向,等他們自投羅網。
袁自在與他們撞到了一起,發生了激戰,極為驚險。最后靠著狗子們死戰,拖住敵人,才得領著眾人,僥幸逃脫。
他不敢再去,也不敢走直線。
開始兜著圈子,繞著路走。
也虧他如此機警,闖出了敵人布置的陷阱。可惜距離目的地卻越發遠了,而人困馬乏,日甚一日。他和興文倒還吃得消,別人卻有些堅持不住了。
敵人也在調整,窮追不舍。
只得靠著興文行險引走。
狗子則多有受傷,或是被捕獲殺死。
“前面有些建筑,我們去那里避雨……”
袁自在握著馬鞭,指了指前方。
雨水漸漸大了。
將人的衣服打濕,寒意極重。
兩位女性,止不住哆嗦。
便是卓教授,也縮著身子。他將行李箱用粗繩捆綁結實,背在身上,片刻不離。仿佛背了一個大烏龜殼,十分滑稽。
似乎是怕丟了。
不時要伸手,往背后摸一摸,看看有沒有異狀。
袁自在跟他說過,如果是要緊的東西,可以交給自已。拿在自已手里,總比拿在他手里安全的多。
卓教授是個性情溫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