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燥熱,充滿了活力,總想再發泄發泄。
他們將尸群里的一個大個子,用武器扒拉到一旁,又開始圍攻。男女老少,都想插上一腳,掄著武器,噼里啪啦地亂打。
大家也沒經歷過這種事。
平時還是比較膽怯的。
遇到尸群,主要還是選擇逃跑,能鼓起勇氣面對的不多。
今天是因為犬馬人在現場。
感覺安全一些,所以鼓起勇氣,大家一起上。
林生甩著根鐵棍,帶頭上。
動作太大,差點把自已眼鏡甩飛。
又是一陣亂干。
大個子喪尸也擋不住瘋狂的人群,轟然倒地,只剩抽搐。
“再換一個,再換一個!”
“繼續干……”
“快,快!”
“……”
林生渾身戰栗,不是害怕,是興奮。
他忽然悟出了一個道理。
怎樣才能不害怕瘋狂的喪尸?
那就是讓自已比喪尸更瘋狂。
而當他們尋找下一個目標時,發現全場寂靜,連狗子們都安靜了下來。它們搖著尾巴,輕輕地走動。在現場穿梭,檢查喪尸是否還能動彈,
袁自在將滿是污血的長槍,插在了地上。
兀自坐在馬背上。
地上躺滿了尸體。
田懿催馬走過來,說道:“全部滅了,沒有遺漏。”
袁自在點了點頭。
盡管他是“小袁”,田懿是“老田”。
年齡比對方小。
但在犬馬人中的職位和功績,他比田懿高。犬馬人相遇的時候,指揮權自動移交到高職位的人手里。
譬如這兩人如果現在遇到馮楓,那就得聽馮楓的。
如果大家級別一致,那可能要看誰入職年齡長了。
袁自在的目光,卻盯在了興文身上,面無表情,問道:“你的銘牌是哪里來的,哨子是哪里來的?”
聲音平靜。
卻有很大的壓迫感。
讓人感覺,如果興文回錯了話,很可能無法活著離開。
田懿聞,沒有說話。
騎馬緩緩走開,堵住了另一條路口。
興文抬頭,仰望著袁自在。
有些害怕,卻堅定地說道:“這是丁夢晨丁大哥送給我的!”
袁自在聞,目中黯然一閃而逝,閉起了眼睛,又緩緩睜開。
犬馬人的銘牌,是不會隨意摘下,贈與別人的。
只有一種情況。
袁自在的聲音緩緩的,依然沒有波瀾,說道:“把詳細的經過說給我聽……”
一家三口聚到了一起。
中年漢子,扶著自已的妻子。
興文則詳細敘述了經過。
說完,他取下胸口的銘牌,走近了袁自在,高舉著遞給他,說道:“這個……這個……還給你們……”
頗有些不舍。
田懿牽著丁夢晨的馬,悄然走近。
袁自在卻冷哼一聲,抽出馬鞭,指著興文,說道:“你記住,犬馬人的銘牌,不允許隨便摘下來!除非你要死了,戴好!”
興文愣愣的,不知所措。
田懿下馬,走近了他,取過銘牌,依然戴在他的胸口,拍了拍他的肩膀。
袁自在說道:“自你戴上銘牌的時刻起,你就是犬馬人了……以后不要讓我再看見摘牌的這個動作,明白了么?”
興文內心慚愧,不敢當,忙擺手道:“我不是……”
袁自在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丁夢晨既然說你是,那你就是!鎮長來了也得認!現在你就是犬馬人的兄弟了,歸我指揮,上馬!”
田懿聞,率先上馬。
興文似乎明白了什么,哆哆嗦嗦,咬著牙,爬上了馬背。
袁自在說道:“挺直腰桿,跟我念一遍……隱入塵煙,萬死不辭!”
“隱入塵煙,萬死不辭!”
“接下來,是你作為犬馬人,執行的第一個任務……護送幸存者。”
跟在林生身邊的男孩。
看著這一幕。
他在遍地尸體,滿是血污的地方,見證了一位犬馬人的誕生。
如此簡潔,卻又如此有力。
興文一家,跟著幸存者的隊伍一起走了。
而興文,這個十幾歲的大男孩,正式成為犬馬人的成員。
他騎著馬,跟在袁自在身邊。
袁自在不再那么冷冽,緩聲問道:“還記得那些人的特征,和最后出現的地點么?告訴我,詳細點……”
他目中精光閃爍,殺意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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