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柔寫完記錄,又支起畫板,畫著現場的內容。
畫中是林立的騎士,肅穆昂揚。
張文書目中含淚,為馮楓佩戴銘牌。
她受氛圍的感染,眼睛模糊,淚水順流而下。手里卻不停,專心致志,一筆一畫描摹,甚至沒空去擦臉頰。
她內心是自豪的。
作為根據地的一份子,感到自豪。
也為馮楓自豪。
當初,馮楓領著她和葉玄,一路南逃,機緣巧合碰到了張文書等人。便在這里待了下來,三個各有機緣。
她自已成了宣傳組的主力成員。
畫作被大家珍藏著,激勵著一個又一個幸存者。
至于葉玄。
或許這個姓,真的有魔力。
本來只是個很普通的年輕人,逃亡的路上,表現甚至還不如她。
到了新文村,卻像開了掛一樣。在戰斗組和協戰組都待了一段時間,很快被靳霖看中,火速提拔,目前幾乎成了大統領的代人。
個人戰力并不特別出眾,至少,和王川,小丁這些人比,顯得普通了一些。
但指揮極為出色,在戰士們心里的地位,直線提升。
指揮作戰,又快又猛,精準度高,打擊效果顯著。
可以想象得到,隨著根據地的擴張。
他勢必水漲船高。
而馮楓以沉穩務實的作風,也很快得到了提拔,在重要的崗位上輪了一圈。前次山谷之戰,他也獨領一隊,已經是正兒八經的指揮人員了。
這次北上,更是代表了犬馬人。
雅柔知道,這批北上的人,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
他們是精銳中的精銳。
單兵作戰能力或許不是最頂尖的,但一定是能拿出手的;他們擅長騎馬,懂得馴狗,與動物配合默契。可以整天不下馬,連睡覺都能待在馬背上;綜合能力強,能說會道,懂簡單醫藥處理,擅長野外生存,了解種植和養殖。
得益于九年制義務教育,這里沒有文盲。
新文村填鴨式的教學,沒有將他們壓垮。
往他們腦子里塞入那么多東西,也都被他們記住了。
災變前,他們或許普通,文不成,武無成,恨天恨地恨社會。如今就不一樣了,文武雙全,所學駁雜,打得了喪尸,種得了田地,搞得了演講,編得了藤甲。
最重要的是,道心堅定。
他們有理想和抱負。
真的要為人類的未來,賭上自已的性命。
并不為自已求什么。
這在末世中,是很難被理解的。
迎接他們的,未必是善意和溫暖,更多的可能是嘲諷與冷笑。
但他們還是義無反顧地去了。
張文書和趙世清對他們的期盼,不僅僅是營救幸存者,更重要的是,傳播抗戰理念。如果可以,最好如滿天星散,扎進各個角落,生根發芽。
每個人都是一點星火。
聚集幸存者,點燃他們,細心呵護,終成燎原之勢。
張文書和趙世清深知,單憑抗戰根據地的人力物力,光復故土,不是沒有可能,但速度太慢了。淪陷如如此遼闊,慢慢蠶食,要到什么時候?幸存者們的生存處境,如此艱難,是否能堅持到他們到來?
所以,這些犬馬人都肩負著重大使命。
他們就是張文書的化身,替張文書在這遼闊的大地上行走。
試著在各個角落,建立新的根據地。
將幸存者們發動起來,建立營地,收容同胞,抗擊喪尸。
等待將來有一日,臨時政府發動總攻,各地揭竿而起,紛紛響應。四面出擊,打個轟轟烈烈,波瀾壯闊的大戰。
蕩平亂世,恢復文明。
這是大任務。
另外還有個小任務。
被挑選中的騎士,在出發前,都收到了一份地圖。
趙世清要求大家記在腦海里,不允許錯上一分一毫。
也告訴了大家地圖的用處。
尋找地下研究所。
這些地方,只能靠犬馬人去慢慢尋找,一個一個核實。過程之中,大概會充滿危險。至于能否有效果,也只能去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