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卷緩緩展開。
孫珂沒有插嘴,只靜靜聽著。
她在庇護所待的久了,漸漸已不太了解外面的情況。聽著趙世清的敘述,才知在這如牢籠一般的庇護所外,尚還有那么廣闊的世界,那么多性格各異的人,那么跌宕起伏的故事。
最重要的,她不必再去詢問,張文書是個怎樣的人。有了這些真實的故事,她自已完全可以判斷出,那是個怎樣的人。
故事截止到他們離開庫房營地。
薛甜甜披散著頭發,打著哈欠,出來尋趙世清。
順便聽了點故事。
當然,這些事她親身經歷過,許多具體情況,她比趙世清更了解。
當然,她沒有趙世清的口才,即便親身經歷過,也很難跟別人講清楚。
孫珂聽完故事,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與兩人道了聲晚安,回房歇息去了。
薛甜甜撓了撓頭發,說道:“怎么這么有興致,給人講起故事來了。主角怎么又是張文書,我不配么?”
趙世清笑道:“無聊嘛,隨口講講。”
薛甜甜輕哼一聲,說道:“我還不了解你?做個事八百個心眼,還隨口講講……我信你個鬼哦。我跟你講哦,我是站黎黎這邊的,到時候出什么狀況,我可是會直接動手的,你可別怪我直接揍她。”
趙世清皺眉,好笑道:“說什么亂七八糟的,這哪跟哪呀。”
薛甜甜呵呵冷笑,說道:“少裝蒜,你講個故事,這妹子聽的眼睛都快泛桃花了,不會是張文書讓你講的吧?”
趙世清無奈,說道:“你哪只眼睛,看見人家泛桃花了?你呀,是太小瞧人家了,就算泛桃花,也不是為了這點兒女情長的破事。”
薛甜甜翻了個白眼,說道:“你清高,你了不起……那你說說,不為兒女情長,為的是啥?”
趙世清嘆息道:“我這是順便給文書兄,再尋點保命符,加點保護。”
薛甜甜不信,說道:“保護?就她?”
趙世清搖頭,說道:“你是對人家有偏見……她沒能力保護,但滕青山和老高有呀,這故事是講給他倆聽的。”
“什么意思?”
薛甜甜習慣性地開始迷糊。
以前也常常這樣,講著講著就聽不懂了。
趙世清摟過她,往房間走去,笑著說道:“管它什么意思呢,睡覺,睡覺,困了,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薛甜甜再問,他就摟的更緊些,插科打諢,糊弄過去。
因為解釋起來太費勁了,不如不解釋。能糊弄過去,盡量糊弄過去,節省精力。
而薛甜甜就吃這套,親親抱抱,再哄一哄,剛剛還緊追不放的事,立馬拋到九霄云外了。
那些死在她刀下,或是面對她時,感覺心驚膽顫,忍不住瑟瑟發抖的人,大約是很難想象到她這一面的。
但世間的事,就是這般奇妙。
所謂一物降一物,大抵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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