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被小偷偷走的珍寶。
雖然同樣是離開了親生父母,但這兩個概念,卻有著天壤之別。
前者是絕望,是她不配。
后者是罪惡,是她無辜。
顧承頤感覺到手背上落了一滴滾燙的液體,他的心臟猛地一縮,疼得發緊。
他沒有擦去那滴淚,只是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
“張翠蘭。”
孟聽雨重新睜開眼,那雙被淚水洗過的眼眸,清亮得駭人。
她對著麥克風,聲音依舊平穩,卻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你從那個孩子身上,拿走了什么?”
這個問題,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張翠蘭記憶里另一個塵封的角落。
她的笑聲戛然而止,臉上那點得意的神色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
“我我沒拿什么我什么都沒拿”
她開始語無倫次地否認,身體在椅子上不安地扭動起來。
“她身上有個鎖銀的亮晶晶的”
“我拿下來了我本來想去賣掉”
“可是我不敢”
她的聲音里帶上了哭腔,渾濁的眼睛里滿是驚恐。
“我怕遭報應!我作孽太多了,我怕閻王爺半夜來收我!”
“我怕那個孩子的冤魂來找我!我把那東西藏起來了,我從來沒碰過!”
“我沒扔,我不敢扔,我也不敢賣!”
“我怕啊”
她像個陷入夢魘的孩子,不停地重復著“我怕”兩個字,身體抖得像篩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