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委屈極了。
仿佛自從愛上這個女人,在她面前,他就從來沒有贏過。
她說得沒錯,他就是好拿捏。
不管是五年前還是現在,甚至一開始明明是她主動追他的,可他靠著自我攻略就把自已親自送給她了。
只要那個人是黎歲,他就會變得毫無辦法。
在他人面前可以囂張跋扈,在她面前只能吃一塹、吃一塹再吃一塹。
眼淚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委屈得心臟像是被塞進了很多酸澀的東西,癟了癟嘴巴。
“黎歲,你欺負我,不管我是顧寒還是裴京效,你都欺負我。”
黎歲:“……”
不是。
說著說著他怎么就哭了?
她心尖的位置有些酸軟酸軟的,但還是保持著清醒。
這人慣會裝的,她才不信。
他一邊用顧寒身份嗆她、陰陽她渣,一邊用裴京效的身份瘋了般地誘惑她“出軌”的時候呢?
屢屢在挑戰她的道德底線,要不是她聰明先發現,每天都要被這兩個人折磨得思想打架了。
因為顧寒的聲音像裴京效,所以她總懷疑自已因為太愛裴京效而把顧寒當成替身。
那些思想斗爭不是“欺負”啊?
她板起一張臉,眼神冷冷的。
“你少來啊。”
“你也欺負我,別裝得那么可憐,以為哭就可以抹掉一切啊。”
“懦弱的人才哭。”
裴京效:“……”
他抹了下眼淚,連他自已都沒發現,遇到她之后竟變得愛哭了。
娘了吧唧的,還被罵了……
“我欺負你什么了?”他語氣還是十分的委屈。
黎歲站起來,站在床上,人比他高,氣勢斐然。
“你刻意隱瞞顧寒的身份和我結婚,嚴格算起來,你這叫詐婚。”
“你還一邊利用裴京效身份誘我‘出軌’,這叫勾引。”
裴京效下意識反駁,“我沒有。”
“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只是想……”
試探我在你心里到底有多少位置,你到底愛不愛我。
“是你。”
他語氣剛要高昂些,一看到她的眼神又泄下去,有些小聲地控訴。
“是你先瞞著我的,什么都不和我說。”
“黎歲,在你心里我這個男朋友到底算什么?”
“而且……”
說著他眼淚又不受控地往下流,裴京效自個有些嫌棄自個,伸手將眼淚擦掉。
“而且說分手就分手,黎歲,我是什么物件嗎?”
“還是不值錢的那種。”
“你說不要就不要。”
那么輕松。
黎歲聽著這些控告,咬了咬唇,是她不對,但……
“我是有苦衷的嘛,你作為顧寒,難道一點不知情?”
裴京效冷哼,“我知道什么?”
“我去問那老頭,他什么都沒說。”
“我想查,你爸爸職位太高,我也查不到。”
“就算有苦衷,有什么事情,可我身為你男朋友都沒有知情權嗎?”
他鼻尖酸澀得厲害,“我問過你很多次是不是出事了,你也不告訴我。”
“所以我氣死了,才不告訴你我是顧寒這件事。”
黎歲眼睫輕顫,這些事確實是她做得不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