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寒菲瞇著一雙迷離的丹鳳眼,扭頭看同樣一個人喝酒的畢月。
身子都有點兒要坐不穩了,她也確實如坐針氈。
總覺得那個最隱秘的部位正在往下流東西,而那臟液體,是男人的,她跑走時都沒顧得上洗洗。
戴寒菲趕緊搖了搖頭,想甩掉那荒唐的一幕,晃晃悠悠地站起,幾步路走的七扭八歪直奔畢月。
“嘿!”
畢月臉色通紅通紅的,一看就是喝了,喝酒上臉。抬眼瞧了瞧,哼了聲。
戴寒菲一屁股坐在畢月的對面:
“我酒沒了,你給我點兒。”說話直噴酒氣。
畢月抻了抻身上的棉襖:“破成這樣,你是咋好意思提的?”
“也是,你看起來……那這頓我請了。”
畢月立刻作了個請的動作,性情中人啊:
“你請客,那我請你喝酒。”
暫時,兩個陌生女人,成了酒友。
給老板佩服的,就怕倆丫頭在他店里出點兒啥差頭,特意商量她們進小包房。
酒友明天是相忘于江湖,還是會成為朋友,暫且不提。
這倆人坐在小包間里卻聊著跟誰都不會說的話題。
先是戴寒菲訴衷腸:
“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
“口頭禪!你知道嗎?
我碰倆小流氓,我能打過的,收拾不了三兩個,我就不姓戴。
沒等動手呢,出現一人,以前我倆還有點兒過節。
關鍵是那男的……”戴寒菲想起就咬牙切齒:
“廢物點心一個!他沒傷那倆人一根汗毛,沖過去的氣勢倒是像個爺們,結果栽冰溜子上了!
唉,后來我就去了那廢物點心的飯店喝酒。
我,我惹禍了。我居然把那個男的當成了心里的負心漢,認錯了人……
我爸媽要知道我糊里糊涂交代了自個兒,他們可以去死一死了。”
畢月……
“以身相許?是吧?就是英雄慫了點兒,你救的美。”
戴寒菲丹鳳眼滿是迷茫:“怎么辦?以前惹禍和這次不一
樣,我不敢回家。”
畢月不喝了,夾菜吃了一口:
“你是不敢,我是不想。其實你有啥不敢的?做都做了……
唉,我那個他要是在該多好,我也這樣。
給局面攪亂套,早交代早拉倒。看她們一個個還怎么對我叫囂!”
“嗯?”戴寒菲用她那為數不多的清醒,對畢月喊道:
“那你快去啊,跟我做個伴!”
“唔……”吃花生米,含糊道:“我就是打個嘴炮。”
“我爸媽要是真死給我看可怎么辦?”
畢月傻傻打斷:“你知道周杰倫嗎?”
戴寒菲:“啥輪兒?”
畢月擺擺手,小聲嘟囔道:“那你不是啊?挺前衛。”又大聲道:
“那你頭子!來,我敬你是條漢子!”
戴寒菲仰脖干杯,干完就哭了,開始自爆情史被人毫無征兆地甩了,她一條腿踩凳子,情緒激動道:
“出國瘋出國瘋,為了出國,他瘋了他!”
“啥是成功?出國?有錢?有地位?被人捧著?教育好子女別當敗家子悔了一生的成就?”
“你知道嗎?他想要什么,我就是跪下求我爸爸,都能給他的。他出國是為什么?!”
畢月繼續自自語:“其實只有一種成功,用自己的方式過一生。我現在還行。”
從這開始,兩個人驢唇不對馬嘴的嘮上了,足足嘮了又一個二兩半。
離開飯店時,倆人摟脖抱腰。
戴寒菲結賬,畢月抱拳,就此分道揚鑣。看的飯店老板長舒一口氣。
……
喝多的人都不覺得自己喝多了,因為啥事兒心里都明白,總覺得自己是微醺狀態。
酒能讓人變話癆,說些不該說的。
那酒就更能壯人膽兒,啥膽?色膽包天。
同一時間,趙大山精神身體都清醒了,低頭傻眼地看著狼藉一片。他那顆色膽差點兒沒被嚇破了。
要說他酒醉到啥也不知道,那是胡說八道。能想起的都是重點,他還都記住了。
記得那女人把身子往他身上貼,一邊兒用巴掌拍他臉嘟嘟囔囔地說著啥,一邊兒往他懷里擠,一只胳膊摟著他脖子不撒手。
鼻息相見,唇瓣先是不小心擦到了他的喉嚨,他現在還記得那一激靈的感受。
其實,最開始他的手明明是往外推的,也不知道是那女人太黏糊,還是自己經受不住考驗。
推著推著變握住。
又不小心握了不該握的地方,就跟開了閘似的控制不住了。
再后來……不行,后來可不能想了。
趙大山兩手緊抓頭發,那一頭還沒來得及修剪的頭發被抓的亂七八糟,懊惱極了。
明明罵著自己別回憶了,可那些鏡頭……
腦海里總是浮現兩張嘴互相叼著不撒嘴,默契的自己脫自己的衣服,他趴在那女人身上又摸又親的畫面,手指穿插在不敢想象的地方。
趙大山“啪”的一聲,扇了自己一耳光。
“畜生!”他不明白了,人又不是動物,怎么就能干出控制不住的事兒?
悔不當初。
23歲的趙大山,光著身子忘了冷站在地上,鞋沒穿,只趿拉著,咬著牙收拾著床單被罩,看著上面的“地圖”,他嫌棄自己,也嫌棄上面的一切痕跡。
大腦混漿漿的,只想著趕緊處理掉,就當沒發生過。
正在此時,畢鐵林敲鐵門的聲響傳來:“大山?大山在不在?”
趙大山更慌張了。猶如做賊心虛般,趕緊一把拽過棉被平鋪在床上。
臥室門關上了,趙大山明明穿的嚴實,卻總是在畢鐵林面前不自覺拽衣服領子:“小叔,沒有再早點兒的票嗎?”
畢鐵林微皺眉:“不知道的,以為你是要卷款跑路。明天的還不早嗎?”
“啊,我,我就隨便問問。”
……
畢月剛要砸大門,門就被人打開了,她一個趔趄栽到了門里面。
院子里站著畢鐵剛、畢鐵林、畢晟。燈火通明的。
劉雅芳一把抱住畢月。
畢月嘻嘻笑,用食指按壓劉雅芳的臉:“害怕了吧?”
劉雅芳很誠實,這給她惦記的,早已紅腫的眼睛又哭了,點了點頭。
她娘承認害怕了,畢月卻不笑了,和劉雅芳對視,她眼里也瞬間冒淚花兒:
“娘……”
劉雅芳喉嚨處的哽咽一下子就飆出高音,氣的又再次揮舞拳頭:
“冤家啊!以前喝藥,現在喝酒,你喝我血得了!”(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