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夢瑤的學習輔導，絕對是洛塵經歷過的最具壓迫感的學習體驗，沒有之一。

地點通常定在放學后的空教室或者圖書館的安靜角落。

時間：每次不少于一小時。

人物：面無表情的班長大人，和如坐針氈的學渣洛塵。

過程：楚夢瑤會先扔給他一套精選的基礎題，規定時間完成。然后她會像批閱奏章一樣檢查他的答案，用紅筆圈出每一個錯誤，并用最簡潔、最一針見血的語指出他的問題所在。

“公式記錯。”

“單位沒換算。”

“受力分析漏了重力。”

“這一步完全多余，浪費時間。”

她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就像一臺沒有感情的糾錯機器。但每一句話都像小刀子一樣扎在洛塵脆弱的學習自尊心上。

偶爾洛塵走神或者試圖扯開話題，就會立刻迎來楚夢瑤冰冷的注視：“專注。你的時間不多了。”

洛塵：“……”我感覺我的人生時間都不多了。

在這種高強度、冷氣壓的輔導下，洛塵的學習效率……居然還真提高了一點。至少一些基礎題的錯誤率下降了。

但他付出的代價是巨大的——每次輔導結束，他都感覺像是被抽空了靈魂，需要去找蘇梅梅吸點陽氣（比如蹭點零食）才能恢復過來。

而且，楚夢瑤對他的印象分，似乎并沒有因為他的“努力學習”而有顯著提升。

叮！楚夢瑤印象分+01。當前印象分：-154（略顯厭煩的路人）。

洛塵：“……”輔導了整整一周！才漲01？！從-155到-154？！這好感度……不對，印象分是焊死在負數上了嗎？

他忍不住在又一次輔導結束后，哀怨地問：“班長，我最近……應該有點進步吧？”

楚夢瑤正在收拾東西，聞頭也沒抬：“嗯。速度慢了點，但正確率有提升。繼續保持。”

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評價一個無關緊要的物品。

洛塵不死心，又追問：“那……班長你覺得，我照這個趨勢下去，有希望考上……嗯……比如一個不錯的二本？”他都沒敢提一本。

楚夢瑤終于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評估一件商品的剩余價值。

“理論上，有可能。”她給出了一個極其保守的答案，“但需要你付出更多努力，并且不能再有大的失誤。”

洛塵：“……”好吧，至少不是徹底否定。

他嘆了口氣，也開始收拾東西。

這時，楚夢瑤似乎無意中問了一句：“你最近……和蘇梅梅走得很近？”

洛塵心里一緊！來了來了！終于要開始盤問了嗎？是因為那天傍晚的偶遇？還是她聽到了什么風風語？

他趕緊解釋：“沒有沒有！就是鄰居嘛，上下學經常碰到！而且她學習比我好點，我偶爾問她題！”——雖然大部分時間是請她吃吃喝喝。

楚夢瑤聽完，沒什么表示，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繼續收拾她的東西。

但那一聲“哦”，在洛塵聽來，卻充滿了無盡的深意！

是相信了？還是不信？是隨口一問？還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