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樓房間的窗戶并未完全堵死,主要是為了讓空氣流通,醫院通風設備需要用電,而發電機的能提供電力非常有限,只能優先保證病房的手術室。也正要因為如此,爆炸產生的煙塵得以較快地消散,否則時間會很長。盡管如此,兩名哥薩克營的士兵被震得頭發昏,帶著面罩還讓煙塵嗆得不斷咳嗽,滿頭滿臉的灰塵,雙目難睜。他們等煙塵逐漸減弱,這才勉強睜開雙眼,持槍摸索前行,小心靠近房門方向。走廊內煙塵更多更濃,能見度只有兩三米,同樣什么也看不到,腳下落滿碎裂的水泥和磚塊。他們至少等了五分鐘,走廊上煙塵才逐漸消散,能見度增加到十米之內,可以看到武裝分子藏身的房間入口被完全炸開了,里面同樣布滿煙塵。郄龍也被爆炸震得有些頭暈,暫時藏身房間內,沒有進入走廊。如此猛烈的爆炸,武裝分子不死也是重傷,絕無逃走的可能,急不在一時。走廊上煙塵逐漸消散后,他這才離開房間,持槍謹慎靠近爆炸現場,仔細查看。兩名哥薩克營士兵此刻也現身走廊上,與郄龍分左右前行,很快出現在爆炸現場,結果比他們想象的還嚴重。長方形的房門直接被炸成不太規則的半圓形,地面樓板都被炸開一個大洞,直徑至少有一米多,封堵房門鐵皮文件柜也不知被炸飛到哪里去了。郄龍稍后持槍越過門口的大洞,進入房間內搜索,看到破碎的紙質文件散落一地,不少碎屑還在空中飄舞。他不久發現兩名武裝分子尸體,一人被炸得面目全非,頭部嚴重變形,早已斷氣多時了。另一名武裝分子被斷裂的鐵皮柜擊中前胸,胸骨斷裂,凹陷明顯,口鼻不斷流血,瀕死掙扎。郄龍果斷補槍擊斃對方,不是可憐,而是不想有任何意外發生,畢竟對方手中換握著ak―74突擊步槍。他清楚房間內有三名武裝分子,此刻只找到兩人,還有一個下落不明,可能躲在內間里。一名哥薩克營士兵稍后也進入房間內,協助郄龍進行搜索,另一人留在走廊上負責警戒,戰斗至此已經基本結束了。郄龍不久持槍靠近內間入口,房門已經被爆炸的氣浪催飛了,只留下殘余的門框,斷裂彎曲。他沒有貿然沖入,持槍切角搜索,防止武裝分子隱藏伏擊。果不其然,內間內很快響起了槍聲,子彈擊中房門附近的墻壁,彈痕明顯。他迅速開槍反擊,朝著目標所在位置全速射擊,直接打光一個彈匣,腳下落滿彈殼。他隨后麻利更換彈匣,果斷沖入內間,持槍瞄準藏身角落里目標,暫時沒開火。一名男子背靠內間角落而坐,封堵窗戶沙袋被爆炸的氣浪催開,光線射入,可以看到其胸前有明顯的血污。男子垂頭而坐,手持一支aks―74突擊步槍,三角形金屬折疊槍托上纏著全地形迷彩偽裝布條,降低辨識度的同時也可防寒。該槍的護木改成聚合物,帶有戰術導軌,
并安裝了快瞄鏡,有別去其余武裝分子的武器。郄龍判斷對方應該是白狼營的指揮官,小心持槍靠近,暫時沒有補槍。如果對方是指揮官,或許可以獲得有價值的情報,關鍵看是否還有救。對方的aks―74突擊步槍橫在雙腿上,人垂頭一動不動,看上去像是已經被打死了,或者是重傷待斃,但不靠近無法確定。郄龍示意試圖跟進的哥薩克營士兵留在外間,以防萬一,因為總感覺哪里不對勁兒,卻也說不出來。他緩步前行,不久停在男子三四米遠的地方,突然開槍射擊,子彈命中對方腿部,鮮血飛濺。男子果然是在裝死,中槍后本能發出痛哼聲,舉槍欲射。但他畢竟傷勢很重,反應較慢,不等抬起aks―74突擊步槍,手臂便連遭子彈命中,再也握不住突擊步槍了,脫手甩飛。男子中槍后突然側倒在窗戶下,角落里傳來手雷金屬握片的彈飛聲,響動并不大,但足以讓高度戒備的郄龍聽到了。角落里光線昏暗,而且雜物眾多,郄龍看不出手雷位置,距離也較遠,沒時間靠近撿起認出窗外。他迅速后撤,同時不忘撿起對方脫手的aks―74突擊步槍,恰巧就落在他腳下。郄龍撤出內間后不到兩秒,手雷便爆炸了,延時較短,似乎不像是f1手雷。他和哥薩克營士兵躲在外間靠近窗戶的方向,爆炸產生氣浪很快從內間入口沖出,帶起不少的煙塵,快速擴散。不過外間窗戶的沙袋全被之前的爆炸給沖開了,不斷有寒風吹入,煙塵很快就消散干凈了。郄龍隨后重新返回內間,目標男子已經徹底死透,經過哥薩克營士兵的辨認,確定就是白狼營的指揮官,盡管面部嵌著不少手雷的皮片。他快速對方尸體進行搜身,只找到一部軍摩托羅拉軍刀對講機,雖然是三十多年前產品了,早已被m軍淘汰,但堅固耐用,口碑相當不錯。郄龍很快搜完尸體,沒發現任何有價值情報價值的物品,連手機也也沒有。他不久起身,把搜繳的軍刀對講機交給哥薩克營的士兵,讓他監聽白狼營的通訊,畢竟自己聽不懂w國語。他留下兩名哥薩克營士兵清理戰場,自己隨后下樓,找到謝赫諾維奇醫生和那名護士,都很安全。謝赫諾維奇醫生此刻正在查看波洛卡傷勢,沒多久便搖頭示意沒救了,火箭彈破片深入了腦部,小鎮醫院根本沒有動手術條件,而且自己也沒有這個能力。他只能讓哥薩克營士兵把波洛卡放在病房的內,等待確定死亡后,裝入尸袋內。小鎮的墓地就在鎮外,這幾年死了很多人,都快安葬不下了。郄龍稍后讓謝赫諾維奇等人先撤出醫院,他們需要打掃戰場,防止有未死的武裝分子,以免發生意外。不過三樓的手術室內還有多名重傷員,不方便走防火梯,暫時先留在手術室內,等將樓梯通道清理過后再說。謝赫諾維奇和奧爾佳都不算提前撤離,畢竟手術室內重傷
員需要照顧,僅靠護士長和另外一名護士有些吃力。但郄龍很快告訴謝赫諾維奇和奧爾佳,留下也有受傷的哥薩克營士兵亟需救治,讓他們離開不是逃避,而是盡可能躲的救治傷員。另外,教堂方向還不時有槍聲傳來,情況不明,需要盡快偵察。說及教堂,謝赫諾維奇知道米哈老爹等人守在那里,并攜帶著對講機可以聯系,不過他的對講機在戰斗中丟失了,怎么壓找不到。奧爾佳此刻卻想起波洛卡身上有對講機,自己檢查其身體是發現,隨即趕過去拿來,交給謝赫諾維奇。她知道是郄龍救了自己,但一直沒機會道謝,目前情況下也便多說什么。她此刻趁謝赫諾維奇用對講機聯系米哈老爹時,主動幫助郄龍清理戰場,搜繳武裝分子武器彈藥,同時用英語自我介紹并表達謝意。郄龍這時已拉下面罩,露出本來相貌,微笑示意奧爾佳不用客氣,說出名字回應對方的自我介紹。兩人不便多交談,但相互間均有好感,無需多。郄龍將搜繳武器彈藥都放在擔架床上,然后用扎帶固定住,便于快速運走。哥薩克營極度缺乏武器彈藥,目前全靠繳獲堅持戰斗,雖然擊潰了白狼營的主力,但并不安全。波洛卡等人之前在鎮外的樹林內遭遇了伏擊,說明有部分白狼營的人員藏身在鎮外,具體人數不明,但肯定比郄龍等人多。堅守醫院的民兵和哥薩克營的士兵全部戰死了,只剩下重傷員和醫護人員,算上郄龍等人,總共也就十幾人,很難應對白狼營的武裝分子再度進攻,局面復雜。扎羅伊奇和波洛卡都戰死了,目前索爾魯自然成為哥薩克營的指揮官,而謝赫諾維奇則是鎮長,是撤退還是留守,需要兩人盡快做出決定。郄龍的建議是盡快撤離小鎮,因為并不清楚鎮外有沒有白狼營的武裝分子,僅靠目前的人手,根本守不住小鎮。謝赫諾維奇不想撤離小鎮,除了重傷員不便移動外,還有很多戰死人員尸體沒有處理,不能就這樣留在現場。他猶豫不決,準備找索爾魯商量時,對講機里傳來米哈老爹的呼叫,警告鎮北的公路上出現了多輛皮卡車,正在快速靠近,身份不明。封堵米哈老爹的兩名白狼營武裝分子,發現同伴比殲滅后,擔心腹背受敵,不敢留在教堂內,馬上撤離。米哈并未追趕,而是果斷爬上鐘樓,持槍瞄準教堂下方街道,等待武裝分子現身。兩名武裝分子很快沖出教堂,看到停靠皮卡車,立即跑過去,準備駕車撤離,并不知道已經被莫辛納甘狙擊步槍瞄準了。皮卡車停在教堂大門前的開闊地帶,四周沒有任何掩蔽物,盡管天色陰沉,是視線也很清楚。米哈很快鎖定一名跑步而行的武裝分子,算出提前量,然后果斷扣動了扳機。槍聲過后,該名武裝分子立時栽倒在地,子彈斜向打穿了其胸背,人躺在地上垂死掙扎,距離皮卡車的車門只有不到兩米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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