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眼不久適應了黑暗,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雜物間內,四周都捕魚用的工具,而且腥味撲鼻,很難難受。他在舒適的半島酒店住了幾天,一時還很難使用當前的環境,但卻沒有任何辦法改變,只能默默忍受。大概過來五分鐘,漁船船身開始有明顯的晃動,估計是航行到海上了,不知開向哪里。
瓦希德清楚和沙烏得合作相當是與虎謀皮,隨時都有致命的危險,很難預防。但他沒有選擇,最終計劃的關鍵一步,必須依靠沙烏得和手下的技術與經驗才行,值得冒險。他明白沒有任何一個計劃是完美的,中間肯定會出現多多少少的紕漏,花崗巖國際安保公司和瓦蓮京娜就是明證,還有馬薩耶夫,威脅都很大。
他知道自己不可避免地留下了線索,但相信對方不可能快速查到自己行蹤,因為除了阿巴之外,沒人清楚他現在在哪里。阿巴曾是和他一起在黑曼巴軍團內服役,算是生死交情,值得信任。但是阿巴必須死
,他是最終計劃的唯一破綻,沒有選擇,必須消除一切不確定的風險。
漁船在風浪的顛簸中航行了半個多小時,隨后突然停了下來,海面上傳來擴音喇叭的聲響,底艙內聽不太真切。瓦希德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估計是遇到聯合政府的巡邏快艇了,主要是用來打擊走私活動的,配備輕機槍一類的武器,對付漁船毫無問題。他不敢亂動,取出格洛克手槍,默默坐在雜物間內,靜觀其變。
五分鐘后,底艙內出現腳步聲,然后傳來粗暴翻動物品的響動,持續不斷,明顯是在搜尋違禁品。沒過多久,搜查者便靠近瓦希德藏身的雜物間,使用槍托砸擊門鎖,砰砰作響。門鎖很快被砸開,一名身穿四色叢林迷彩作戰服的黑人士兵持槍站在門外,頭戴同色軍便帽,眼神兇狠。
雜物間內沒有人,空間也不斷,一目了然,雜物中肯定藏不下人。該士兵不久轉身離開,搜索其余地方,沒什么發現,這才返回甲板上。帶隊軍官命令船主打開冷凍艙蓋,里面全是碎冰塊,用來儲藏所捕的魚類,防止變質腐爛。他使用強光手電不斷照射冷凍艙,仔細搜尋,看不出什么異常,正準備派人進入艙室實地搜尋,后方碼頭上傳來爆炸聲,很是清晰刺耳。
帶隊軍官立刻結束檢查,離開漁船,乘坐巡邏快艇直奔碼頭沖去,火速增援。碼頭是首都最重要的設施,聯合政府的主要稅收都來自這里,防護也十分嚴格,發生爆炸說明情況緊急,所有軍警都必須第一時間增援。巡邏快艇離開后,船主并未關閉冷凍艙的艙門,開口用不太熟練的英語朝下面喊了幾句,瓦希德隨即從碎冰塊內冒出,冷得發顫。
瓦希德很快被兩名船員拉上甲板,給他裹上毛毯,端來熱咖啡,用了驅寒。雜物間內有秘密通道直通冷凍艙,是船主用來夾帶私貨作用,來不及通知他了,遂果斷打開了密道門,希望他能明白。瓦希德看到雜物間地面突然出現一個缺口,心知必是逃生通道,沒有多想,迅速鉆入,隨手關閉了缺口。
他很快進入冷凍艙內,鉆進小山般的碎冰堆內躲避,始終攜帶者格洛克19型手槍,保持戒備。他不久喝掉兩杯熱咖啡,體溫逐漸恢復正常,但仍舊裹著毛毯,夜間海風涼意也甚濃。他清楚乘坐漁船離開首都一定是沙烏得的安排,路線應該是十分安全的,不知為何會出現聯合政府的巡邏隊,而且差一點發現自己,很值得深思。
他心中有很多疑問,但卻不便詢問船主等人,估計對方就是拿錢辦事,并不知道詳情,問不出什么結果。他隨后沒再回底艙的雜物間,一直裹著毛毯半躺半靠在甲板的船舷上,不久竟然睡著了。當他被船員叫醒時,睜開眼發現天色已大亮,低頭看看手表,差十分鐘早上七點。他站起身來,活動酸僵的四肢,不久便看到海面上有一艘快艇靠近,速度相當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