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書架上有一半是她看的書和給如萱買的繪本,帶不走燒了。
游戲房里如萱的城堡滑梯,全部拆了,一塊木板都不留給張雪瑩的私生女。
每一處她曾傾注心血的裝修,都在錘子與撬棍的撞擊聲中化為廢墟——吊頂被拆得露出水泥頂,墻面的壁紙被撕得斑駁不堪,連地板都被撬起了幾塊。
整棟別墅漸漸變成了毛坯房的模樣,再也看不出半點曾經溫馨的痕跡。
怕拆房的聲音吵醒如萱,沈文州將她抱到車上。開著空調、放著輕柔的兒歌,直到陳啟來報告拆房結束,他才放下女兒,進入霍家。
推動著輪椅進入客廳,沈文州就看到了讓他心頭一緊的畫面——林遙站在毛坯房中央,腳下踩著碎木片和玻璃渣,臉上竟帶著一絲笑容。
那笑容很淡,像是解脫,又像是釋然,可笑著笑著,眼淚就毫無征兆地掉了下來。
眼淚越掉越多,像是要把五年婚姻積攢的委屈、失望、痛苦,都借著這眼淚流出來。
沈文州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揪了一下,有些發疼。
他推著輪椅緩緩上前,在她身后停下,猶豫了幾秒,終于伸出手,輕輕握住她冰涼的手腕。
她的手在微微顫抖,掌心還沾著墻灰。
沈文州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帶著不易察覺的溫柔:“不要難過,我會給你一個更好的家。”
這句話一說出口,兩個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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