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剛剛浮現,下一秒,一股大力就重重將她推開!
“砰!”她的后背重重撞在車門內側,震得她生疼。
她愕然抬頭,看向簡洐舟。
他正皺著眉,用一種近乎嫌惡的眼神,慢條斯理地撣了撣剛才被她靠過的地方。
那眼神,像刀子一樣,精準地刺在她剛剛升起的那一絲恍惚上。
“我……”
沈念安喉嚨發緊,臉上火辣辣的,難堪混合著被誤解的委屈涌上來,“我不是故意的,車子打滑……”
“沈小姐。”簡洐舟打斷她,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誚,“不用解釋,我眼睛沒瞎,看得到。”
他微微傾身,那股迫人的強勁氣息再次逼近,審視的目光如同在打量一件廉價貨物,“別以為我讓你上車,就代表你可以動別的心思,對你這種女人……”
他刻意停頓,一字一頓,清晰無比,“我、不、感、興、趣。”
“你!”
沈念安被他話語里赤裸裸的羞辱和鄙夷激得渾身發顫。
她猛地抬眸,那雙總是顯得柔弱的杏眼此刻卻像燃著火焰,憤怒瞪著他。
“我這種女人?”
她的聲音依舊帶著天生的柔軟,卻凌厲許多,“簡先生倒是說說,我是哪種女人?是周麗華口中爬床的賤人?還是你眼里,為了那棟別墅不擇手段的心機婊?”
簡洐舟似乎沒料到她竟敢如此直白地嗆聲,薄唇抿得更緊,眼底的厭惡更深了一層,干脆別開臉看向窗外,一副不屑與她再多說半個字的高傲姿態。
這徹底的漠視比剛才的羞辱更傷人。
沈念安用力吸了口氣,壓下喉頭的哽咽。
她不再看他,轉向駕駛座,聲音帶著極力壓抑的顫抖,“停車!請停車!”
司機從后視鏡看少爺,簡洐舟沒反應。
猶豫兩秒,車還是停了。
沈念安立刻去拉車門,冰涼的雨水灌進來。
她一條腿跨出去,但又突然回頭。
“簡洐舟,你放心,就算全世界男人快死絕了,只剩你一個……”
她頓了一下,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我沈念安,也絕不對你有半點想法!”
砰!
車門被她用盡全力甩上。
她頭也不回,挺直背脊,大步沖進瓢潑大雨里。
司機大氣不敢出,透過后視鏡,只看到少爺下頜骨微微抽動了一下,周身散發的低氣壓幾乎要將這狹小的空間凍結。
雨點噼里啪啦砸在車窗上。
簡洐舟靠在后座,閉著眼。沈念安那句“全世界男人死絕了”還在腦子里嗡嗡作響。
原本以為那女人只是一朵柔弱的菟絲花,卻沒想到竟也長了刺。
車子駛入周家莊園,大門無聲滑開,庭院里燈火通明,卻冷清得像座墳墓。
他徑直上樓,推開自己那間常年空置的臥室門。
他沒開大燈,只擰亮了床頭一盞昏黃的壁燈。
他坐在床上,目光落在柜子上,眸光微動,走過去,拉開最底下的抽屜,里面堆著些陳年舊物。
他將里面一個硬硬的紙盒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