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夏軍的炮兵陣地上,響起了一片嘹亮的號角聲。
炮手們迅速行動起來,他們熟練地打開炮閂,將一枚枚重達百斤的開花彈填入炮膛,然后關上炮閂,調整射擊角度。
“第一組,目標克里姆林宮,仰角三十五,表尺一萬兩千米,三發急速射,放!”
隨著指揮官一聲令下,十幾門“神威大將軍”炮同時發出了怒吼。炮口噴出長長的火焰,巨大的后坐力讓整個炮身猛地向后一挫,隨即又被液壓裝置穩穩地拉回原位。
十幾顆炮彈帶著尖銳的呼嘯聲,劃破長空,在天空中形成一道道優美的拋物線,精準地飛向了莫斯科的城中心。
城墻上,剛剛被庫圖佐夫公爵組織起來的守軍,正驚恐地看著城外那片黑壓壓的軍陣。他們從未見過如此特殊的軍隊,更沒見過那些如同怪物般的鐵甲戰車。
突然,他們聽到了來自天際的呼嘯聲。
“那是什么?”一個年輕的士兵指著天空,聲音顫抖。
還沒等他身邊的老兵回答,十幾團火球,便準確無誤地砸在了克里姆林宮的建筑群中。
其中一發炮彈,更是直接命中了那座最高、最華麗的伊凡大帝鐘樓的金色穹頂。
劇烈的爆炸聲中,金色的穹頂被整個掀飛,化作無數碎片,四散飛濺。鐘樓的上半部分,在濃煙和火焰中,轟然坍塌。
這一幕,被城中所有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上帝啊!”
“克里姆林宮……被炸了!”
“沙皇拋棄了我們!上帝也拋棄了我們!”
城中最后一絲抵抗的意志,隨著鐘樓的坍塌,徹底崩潰了。平民們尖叫著,四散奔逃,尋找著可以躲避的地方。而城墻上的守軍,更是亂作一團,許多人扔下武器,就想往城下跑。
庫圖佐夫公爵站在城樓上,面如死灰。他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而這,僅僅是開始。
大夏軍的第二組和第三組火炮,也相繼開火。
無數的炮彈,如同冰雹一般,傾瀉在莫斯科的東面城墻上。
爆炸聲連成一片,整個大地都在顫抖。堅固的城墻,在“神威大將軍”炮的持續轟擊下,開始出現裂縫,大塊大塊的磚石被炸飛,露出里面夯實的泥土。
城墻上的沙俄炮位,還沒來得及開一炮,就被精準的炮火一一點名,連人帶炮一起被炸上了天。
炮擊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
當硝煙散去時,莫斯科的東面城墻上,已經出現了一個寬達十幾丈的巨大缺口。
缺口處,磚石、泥土和殘缺的尸體混雜在一起,形成一個緩緩的斜坡,直通城內。
“鐵甲車營,出擊!”秦鋒下達了總攻的命令。
“玄甲龍騎,神機營,跟上!入城之后,以營為單位,清剿殘敵!但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烏拉!”這一次,吶喊聲從大夏軍的陣營中響起。
十輛“龍興二式”蒸汽鐵甲車一馬當先,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碾過結冰的護城河,從那個巨大的缺口處,沖進了莫斯科城。
城內殘余的守軍,試圖用簡陋的街壘來阻擋這些鋼鐵巨獸。但他們的努力,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顯得如此可笑。
鐵甲車根本沒有減速,直接撞開了那些由桌椅、馬車組成的街壘。車上的重型連珠銃和副炮不斷開火,將街道兩側任何敢于露頭的目標,都打成了一片血霧。
緊隨其后的,是身穿黑色甲胄的玄甲龍騎和手持連發步槍的神機營士兵。
他們以鐵甲車為掩護,迅速突入城內,然后像一把把鋒利的梳子,開始梳理莫斯科的每一條街道,每一座建筑。
戰斗幾乎沒有懸念。
沙俄守軍的抵抗,零星而微弱。他們手中的滑膛槍,根本無法對身穿防彈衣的大夏士兵構成威脅。而他們一旦開火暴露位置,立刻就會招來龍興四式步槍精準而密集的攢射。
草原聯防隊的士兵,在張東碩的帶領下,則表現得更加直接。他們騎著馬,揮舞著馬刀,在寬闊的街道上縱橫馳騁,追殺著那些四散奔逃的潰兵。
他們此行的另一個重要任務,是迅速控制城內的各大糧倉、軍械庫和政府機構,防止有人縱火破壞。
僅僅用了一天的時間,莫斯科外城的抵抗就被徹底肅清。
第二天,大夏軍開始向內城的克里姆林宮推進。
留守在克里姆林宮的最后一千多名沙皇近衛軍,進行了象征性的抵抗。但在“神威大將軍”炮的又一輪轟擊,將克里姆林宮的宮墻也炸開幾個缺口后,他們便徹底放棄了。
白發蒼蒼的庫圖佐夫公爵,穿著一身整齊的元帥服,親自打開了克里姆林宮的大門,向秦鋒遞上了降書。
秦鋒騎在馬上,接過降書,看都沒看一眼,便遞給了身后的副將。
他看著眼前這座金碧輝煌,卻又充滿了血腥和戰火的宮殿,心中沒有絲毫的波瀾。征服,對他而,早已是家常便飯。
第三天,莫斯科全城被大夏軍徹底控制。
秦鋒下令,全城戒嚴,張榜安民。同時,派人清點克里姆林宮內的國庫。
當清點的結果送到秦鋒面前時,即便是他,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黃金三十萬兩,白銀五百萬兩,各類珠寶、皮毛、古董,裝了整整三百多箱……”副將念著清單,聲音都在發抖,“將軍,這伊凡三世逃得匆忙,只帶走了一小部分,大部分都留下來了!”
“他不是不想帶,是來不及帶。”秦鋒冷笑一聲。
這些財富,將極大地充實大夏的國庫,為接下來的戰爭,提供最堅實的物質基礎。
除了金銀珠寶,張東碩的部隊還在軍械庫里,發現了數萬支嶄新的滑膛槍,數百門青銅火炮,以及堆積如山的火藥和彈丸。
甚至,他們還在一個秘密的工坊里,找到了幾名被伊凡三世強行留下的普魯士和英國工匠。
這幾名工匠,在見到大夏軍時,非但沒有害怕,反而主動請求面見大夏的將軍。
秦鋒在克里姆林宮的一間偏殿里,接見了他們。
“尊敬的將軍閣下,”為首的一名普魯士工匠,用蹩腳的漢語說道,“我們是來自普魯士的武器工程師,是被沙皇強行扣留在這里的。我們愿意為偉大的大夏帝國效力,只要您能保證我們的安全,并送我們回家。”
秦鋒看著他們,突然笑了:“為大夏效力?可以。不過,不是在這里,也不是在你們的家鄉。陛下對各種人才都非常渴求,我想,京城的格物院,會是你們施展才華的最好地方。”
他心里清楚,這些人,掌握著西方最新的軍事技術和工業信息,他們的價值,遠在那些金銀珠寶之上。把他們送回大夏,交給全伯和吳墨,或許能碰撞出更耀眼的火花。
就在秦鋒拿下莫斯科,開始著手處理戰后事宜的時候,一匹快馬,馱著來自京城的信使,日夜兼程,沖進了莫斯科城。
信使帶來了兩份情報,一份是秦鋒大軍勢如破竹,即將兵臨莫斯科城下的捷報。另一份,則是天算司指揮使張金寶,發回的絕密情報。
秦鋒打開了張金寶的密信,只看了一眼,他的臉色,就瞬間沉了下去。
“英國、普魯士、美利堅……神圣同盟……”
“五萬聯軍,已抵達印度加爾各答……”
“兵分兩路,夾擊大夏……”
秦鋒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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