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織田信長只是靜靜地坐著,仿佛信使帶來的,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尋常消息。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里聽不出一絲波瀾:“我聽說大夏皇帝也來了,他人現在何處?”
信使連忙回答:“回主公,那大夏皇帝陳平川,親率大軍,已進駐唐津城,整合九州兵馬,看其動向……似乎……似乎正準備北上,進攻本州!”
“御駕親征……”織田信長低聲重復著這四個字,嘴角忽然咧開,露出一個森然的笑容。
他緩緩站起身,踱步到評定間的中央,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位家臣。
“你們都聽到了?”
“九州沒了,島津死了,佐佐也死了。”
“一個從大陸來的黃口小兒,帶著他的軍隊,踏上了我們的土地,殺死了我的家臣,占領了我的領地!”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激昂,那壓抑已久的怒火,終于在此刻,如同火山一般,猛烈地噴發出來!
“漢人皇帝,竟敢犯我神之國!猖狂!猖狂至極!”
織田信長猛地拔出腰間的佩刀“壓切長谷部”,一刀劈在身前的木質地板上!
“咔嚓!”
堅硬的木板應聲而裂,一道深深的刀痕觸目驚心。
“主公息怒!”
以柴田勝家為首的重臣們,齊刷刷地跪伏在地,額頭緊貼著冰冷的地面。
“息怒?”織田信長狂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暴戾與殺意,“我織田信長‘布武天下’,十三年間,從尾張一隅之地,到如今掌控畿內、北陸、西國,何曾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一個區區的大夏皇帝,也敢在我的領土上耀武揚威!他以為他是誰?天照大神嗎?”
“他以為靠著幾門射得遠些的鐵炮,幾支打得快些的火銃,就能征服我嗎?”
“癡心妄想!”
織田信長的目光如同鷹隼般,掃過跪伏在地的家臣們,厲聲喝道:“柴田勝家!”
“在!”滿臉虬髯的柴田勝家猛然抬頭,聲若洪鐘。
“命你即刻返回北之莊城,整合越前、加賀、能登三地兵馬,共計一萬五千人,十日之內,到大阪集結!”
“是!”
“丹羽長秀!”
“在!”
“命你整合若狹、近江兵馬一萬,同樣在十日之內,抵達大阪!”
“是!”
“明智光秀!”
“在!”身材相對瘦削,眼神卻格外明亮的明智光秀應聲道。
“你的任務最重!”織田信長盯著他,“我要你立刻返回坂本城,動員所有能夠動員的力量,籌集糧草軍械!并且,將我們這幾個月仿制出來的所有‘國崩炮’和鐵炮,全部運往大阪前線!我要讓那個漢人皇帝瞧瞧,我們的鐵炮,也不是吃素的!”
明智光秀低頭領命:“是!臣,定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