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他便急沖沖地闖進皇宮,直奔御書房,向景帝“哭訴”去了。
御書房內。
景帝正心情大好地,翻看著一本由慕容修連夜呈上來的“功德簿”。
看著上面那一筆筆驚人的數額,他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
爽!
太爽了!
這些年,國庫空虛,他這個皇帝,當得憋屈無比。
想做點什么事,都因為沒錢而束手束腳。
現在好了,陳平川這一招,簡直是神來之筆!
不費吹灰之力,就讓這群蛀蟲,把吃進去的錢,乖乖地吐了出來!
“陛下!陛下!您要為臣等做主啊!”
梁越一進門,就“撲通”一聲跪下了,老淚縱橫。
“那陳平川,假借募捐之名,行敲詐勒索之實!搞得現在是人心惶惶,百官不寧啊!”
“他這不是在為國分憂,他這是在動搖國本,是在挖我大業朝的根基啊!”
“長此以往,國將不國啊!請陛下,立刻下旨,叫停那個荒唐的‘廉政募捐司’!”
景帝緩緩地放下手里的功德簿。
他看著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梁越,心中冷笑。
動搖國本?
你們這群貪官污吏,把國庫都蛀空了的時候,怎么不說動搖國本?
現在讓你們把錢吐出來,就成了動搖國本了?
臉呢?
景帝站起身,走到梁越面前,親自將他扶了起來。
“國舅重了,快快請起。”
他的態度,和藹可親。
然后,他拿起桌上那一摞厚厚的功德簿,放到了梁越的手里。
“國舅啊,朕看到的,不是什么敲詐勒索,而是一片忠君愛國之心吶!”
“你看看,王侍郎,捐了五萬兩。李主事,捐了八萬兩。還有燕侍郎,更是深明大義,一下子就捐了二十萬兩!”
“他們,都是我大業的忠臣啊!”
景帝的語氣,充滿了“感動”。
“難道在國舅看來,我大業的官員,連這點為國分憂的覺悟,都沒有嗎?”
“還是說……”
景帝的眼神,陡然一冷,話鋒變得犀利起來。
“國舅有更好的辦法,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為國庫籌集到如此巨款?”
“陳平川的軍令狀,可是立在那里的。三月,三百萬兩。”
“現在,這才過去不到十天,這功德簿上的總額,就已經突破五百萬兩了!”
“國舅,你告訴朕,朕,是該叫停呢?還是該給陳愛卿,記一個頭等大功呢?”
“這……”
梁越被景帝這一番話,噎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望著那幾本沉甸甸的功德簿,又看著景帝那雙帶笑,卻又無比冰冷的眼睛,一張老臉,瞬間毫無血色。
他知道,在這場交鋒中,自己又輸了!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辛苦建立起來的財富帝國,被陳平川,用一把“合法”的刀,割得支離破碎。
而他,卻毫無辦法。
這種無力感,讓他幾乎要發狂!
陳平川!
我梁越,與你,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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