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開始,張亮立刻感到了壓力。林風的能量運行渾然一體,幾乎找不到明顯的破綻。而且他似乎研究了張亮之前的比賽,采取了一種穩扎穩打的策略,不輕易出擊,讓張亮找不到反擊的機會。
兩人在臺上周旋了許久,張亮的量子視覺消耗極大,額頭已見汗珠。他意識到,這樣下去自己會先支撐不住。
必須冒險一搏了!張下決心,故意賣了個破綻。
林風果然上當,一擊攻向張亮故意露出的空檔。但就在他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際,張亮突然使出了《玄天秘錄》中的另一項技能――量子疊加步法。
在眾人眼中,張亮的身影突然變得模糊,仿佛同時出現在多個位置。林風一擊落空,愣神之際,張亮已經出現在他身后,手指輕點在他背心要穴上。
“承讓了,林師兄。”張亮微笑道。
林風呆立片刻,苦笑道:“佩服佩服,我輸得心服口服。”
全場嘩然。誰也沒想到,這次外門小比的冠軍竟然是個入門不久的新人!
頒獎儀式上,當張亮從長老手中接過獎勵――一個裝滿靈石和丹藥的儲物袋時,他注意到高臺上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凌虛宗主!他不知何時出現在高臺上,正微笑著向他點頭。旁邊站著霜月,依然是那副清冷模樣,但眼中似乎有一絲贊許之色。也不知道她是何時回宗的。
比賽結束后,張亮正準備回去休息,一位內門弟子攔住了他:“張師弟,宗主請你去一趟凌虛殿。”
張亮心中一喜,知道霜月一定在宗主那里,自己正好也想見見她,宗主的召喚太及時了。
凌虛殿內,凌虛宗主屏退左右,只留下霜月在一旁侍立。
“想不到啊,短短數日,你竟然真的參透了《玄天秘錄》的奧秘。”凌虛宗主感嘆道,“三百年來,你是第一個做到這一點的人。”
張亮恭敬地回答:“僥幸有所領悟,還遠遠未得真經精髓。”
凌虛宗主搖搖頭:“不必過謙。《玄天秘錄》乃我宗立派之本,但其理念太過超前,與主流修仙之道大相徑庭,故數百年來無人能懂。你能參透其中奧秘,證明你與此經有緣。”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你可知《玄天秘錄》的來歷?”
張亮搖頭。
“千年之前,我宗開派祖師凌虛子乃是一位驚才絕艷之輩。他提出了一種全新的修仙理念,認為萬物皆由微不可見的粒子構成,修仙之道在于理解并掌控這些粒子的運行規律。”凌虛真人眼中露出追憶之色,“但這種理念太過超前,當時無人能理解,反而被視為異端邪說。”
張亮心中巨震。這凌虛子莫非也是個穿越者?或者是個天生的量子物理學家?
凌虛真人接著說:“祖師爺是那個時代的頂尖強者,我們的宗門自然是當時的最大宗門之一,可惜他老人家遭到其他幾個門派高手的秘密截殺,身受重傷,不久仙逝。他留下的《玄天秘錄》除了師父能夠明白一點,其他人幾乎無法掌握,漸漸被束之高閣。但我宗一直傳承著祖師的遺訓:有朝一日,當有緣人出現,必將讓凌虛一脈的真正傳承重現世間。”
他看著張亮,目光灼灼:“我認為,你就是那個有緣人。”
張亮感到肩頭沉甸甸的。他沉吟片刻,問道:“宗主,我參悟《玄天秘錄》時,發現其中描述的許多現象,與我所知的...某個領域的理論極為相似。不知祖師爺可曾留下過相關記載?”
凌虛真人若有所思:“祖師爺曾留下只片語,說什么‘微觀世界’、‘波粒二象性’、‘不確定性’等晦澀難懂的概念。怎么,你聽說過這些?”
張亮基本確定了,凌虛子要么是穿越者,要么是天才中的天才,竟然在這個世界獨自提出了量子理論!
“略有耳聞。”張亮謹慎地回答。
凌虛真人眼中閃過驚喜之色:“難怪!難怪!看來一切都是天意!”
張亮愣了一下,隨即拍了個馬屁,“也是師兄大方,肯將如此寶物送與我參悟,謝師師兄厚愛!”
“好!好!好!”凌虛真人連說三個好字,顯得十分開心。
一旁的霜月糊涂了,這個剛入門的小弟子,怎么稱師父為師兄?她一著急,對著張亮大喊,“你小子瘋了不成,敢稱宗主為師兄?”
凌虛宗主一聽哈哈大笑,是我糊涂了,忘記給你們理清關系,“霜月,張亮乃你師祖親自指定的徒弟,自然是我的師弟,你應該稱他為師叔。”
張亮這才反應過來,敢情自己平日稱霜月為師姐都便宜了那丫頭。
霜月更是不能接受這個現實,她前些天還是張亮的外門導師,怎么突然變成了他的師侄?但師父的話不能不聽,她噘著嘴,“什么時候他的修為超過我,我就稱他為師叔。”說完還不滿地瞪了張亮一眼。
張亮心中好笑,但也沒有當面展示自己的修為,只是淡淡一笑,“那我繼續稱你為師姐怎么樣?”
凌虛宗主也很溺愛這個女弟子,無奈地搖搖頭,“沒大沒小。”
離開凌虛殿后,霜月跟了上來:“恭喜了,張師弟。”
張亮連忙道:“還要多謝師姐一段時間來的相助。
霜月卻搖搖頭:“那些都是我應該做的,不要那般客氣。”
張亮笑了笑,“師姐出去歷練好玩嗎?下一次一定記得帶上我。”
霜月邊走邊笑,“太危險了,我自己差點把命丟在外邊,宗主肯定舍不得你出去。不過歷練發生的故事可以給你講一講。”
張亮迫不及待的樣子,讓霜月一陣嬌笑,“聽好了,可別嚇著你。”
霜月開始講述這次歷練的故事。
我們到宗門附近的一個荒原上歷練,那里有些不太厲害的野獸,附近幾個小宗門通常也把那里作為歷練地。新學員們可以與外宗同境界弟子交流一番,也可打些野味,讓他們知道野外生存的艱難,激發他們提升修為的斗志。
沒想到此次外出,沒碰到臨宗的新弟子歷練,也許時間剛好差過。
荒原的風裹挾著沙礫,吹過嶙峋的怪石,發出嗚咽般的低鳴。極遠處,枯黑的樹林枝椏戟張,將血色殘陽割裂成碎片。
學員們卻興致勃勃,吆喝著捕殺獵物,完全沒有想到危險即將降臨。
突然,一聲呼嘯自遠處飛奔而來,那威壓讓學員們戰戰兢兢,幸好平日訓練有素,他們小心翼翼地集中在一起。
我連忙組織學員們組成劍陣,把他們籠罩在內,抵御外來的威壓。
那威壓是一個黑衣人故意釋放出來的,他飛速來到隊伍前列,驚鴻境中階的威壓如同實質的鉛云,將這支由塵芥境為主的歷練隊伍徹底籠罩。
“哈哈,運氣不錯,今天又找到試劍的活靶子了!”來人瘋狂地大笑著,完全沒有把眾人放在眼里,仿佛他們都是待宰的羔羊。
從來人的穿著,語氣,我已猜出來人是誰,臉色頓時大變。江湖上有些散修,沒有宗門的武技資源支持,全靠自己打拼,來人正是令許多宗門頭疼的黑白雙煞的弟弟黑狼。不知為何他哥哥白虎沒有出現,倆人心狠手辣,以殺人為樂,在殺戮中練習劍法。
許多宗門都派出高手擊殺他們,可惜二人狡詐異常,從來不與高手過招,專挑修為低的弟子獵殺。
雖然只有黑狼一人,我還是有些膽怯,要是師兄在,一切都好說,自己對付這個家伙確實沒有把握。
聽到黑狼的話語,眾弟子心神大震,有些膽小的已經嚇的癱瘓在地,本來就搖搖欲墜的劍陣瞬間崩裂。
作為領隊,我只能一咬牙,挺身而出,“黑狼,有我在,你休想動他們分毫。”
“哎呦,還是個美人,放心,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會讓他們死個痛快。”黑狼獰笑著一步一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