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驚奇的是,吞噬了一部分靈獸的能量,張亮的腦海中突然閃現出大量陌生記憶――這是靈獸的記憶!他看到了靈獸的成長,看到了它被捕獲的過程,甚至看到了玄天宗的一些隱秘區域...
"好強,是個戰斗狂。"一個沙啞的聲音從看臺上傳來。張亮抬頭,看到那位最年長的老者站了起來,臉上混合著震驚和某種復雜的情緒。
"測試結束。"老者宣布,"帶他來見我。"
張亮被帶到一座僻靜的殿堂。三位老者坐在高臺上,霜月站在一旁,表情復雜。
"年輕人,"中間的老者開口,"你來自哪里?"
張亮搖頭:"我也不知道,只是記事時起,就在一個山洞中,直到被霜月師姐發現。"
這是他與霜月商量好的結果,師祖曾叮囑霜月,張亮的身份不應讓除她以外的任何人知道。
"你的戰力驚人,只是靈力特殊,暫時不清楚屬性。"老者嘆息,"你暫時進入外門修行,一切事宜聽霜月導師安排。"
"霜月導師?"張亮驚呼出聲。
"怎么不服氣?"霜月戲謔地盯著張亮。
張亮震驚地消化著這些信息,他霜月的身份絕對不簡單,但怎么也沒想到她是外院的導師。
"你不同意?霜月導師是外院最杰出的導師,她可以幫助你快速成長。"老者嚴肅地說。"我選擇霜月導師。"張亮趕緊回答,同時用異樣的眼光看著霜月。
老者們交換了一個眼神,最年長的那位點點頭:"那么從今天起,你就是玄天宗弟子。霜月將負責監督你的修行。"他頓了頓,聲音變得更加沉重,"但要警告你,張亮,一旦加入宗門,絕對不能有背叛宗門的事情。"
張亮迎著老者的目光,堅定地點頭。
來到外院,張亮被管事帶到一個小院,告訴他這就是他在外門的住所。小院有點偏。
張亮站在那扇吱呀作響的木門前,看著幾乎要被野草吞掉的小徑,最后一點關于“仙家洞府”的幻想也徹底破滅。空氣里彌漫著一股陳腐的草木氣和潮濕的泥土味,跟他剛踏入外院山門時嗅到的清靈元氣判若云泥。幾間瓦房歪斜著,墻皮剝落得厲害,露出里面暗沉的磚石,檐角結著蛛網,風一吹,簌簌掉著灰。
唯一的活氣,大概是隔壁院里那棵半枯的老槐樹下,吭哧吭哧練著把式的身影。
一個小胖子,穿著洗得發白的粗布短褂,一身肥肉隨著笨拙的出拳動作波浪般抖動,汗珠子順著圓滾滾的臉頰往下淌。氣息倒是悠長,就是那架勢……張亮瞥了兩眼,確認是大陸貨色中的大陸貨,塵芥境初階“筋骨初鳴”的典型表現,筋肉繃緊時帶著細微的嗡響。
那小胖子也瞧見了他,收了拳,用胳膊抹了把臉上的汗,咧開一個毫無心機的笑,顛顛兒地跑過來,隔著低矮的籬笆墻打招呼:“新來的?我叫朱龐,住你隔壁!這地兒不錯吧,清靜!”
張亮嘴角抽了抽,沒接這“清靜”的恭維話。
朱龐渾不在意,自顧自熱絡起來,竹筒倒豆子似的開始絮叨。從他嘴里,張亮勉強拼湊出這外院的輪廓――以他們這種“筋骨初鳴”和稍強些“氣血成流”的學員為主,能練到高階“九竅通明”的,鳳毛麟角,個個都是人尖子。而一旦通過內院考核,踏入那傳說中的磐石境,前途便一片光明,足以在小宗門里稱尊做祖了。
“嘿,那可是內院啊!”朱龐搓著手,小眼睛里放出光,滿是憧憬,“俺這輩子,要是能進去看一眼,死了都值!光宗耀祖哩!”
張亮聽著,目光卻落在院角一叢枯敗的雜草上,心神不知飄到了何處。這處境,比預想中要糟。
許是覺得他這院子太過死氣沉沉,朱龐又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補充:“別看咱這兒鳥不拉屎,外院里頭趣事可不少!就比如最厲害的那位導師,霜月仙子……”他咂咂嘴,臉上露出混合著敬畏和傾慕的神采,“嘖嘖,那修為,聽說深不可測!模樣更是……跟畫里的月宮仙子似的!就是性子冷得能凍死人,沒誰敢在她面前大聲喘氣。權力嘛,只在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院長之下!不知多少天才擠破頭想入她門下呢……”
霜月?
張亮微微一怔。自己熟悉的霜月師姐,竟然如此厲害,是外院數一數二的導師。但是怎么說她冷若冰霜呢?
他正暗自琢磨這胖子的話語,隔壁的朱龐卻像是突然被掐住了脖子,所有聲音戛然而止。
小胖子臉上的興奮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見了鬼似的驚駭,圓臉上的肉僵著,豆大的眼珠死死瞪向張亮身后的小院門口,嘴唇哆嗦著,卻發不出一個音節。他整個人如同被無形的寒冰凍僵,連呼吸都停滯了。
一股極不尋常的冷意毫無征兆地彌漫開來。院中那些半人高的野草瞬間披上了一層白霜,并且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蔓延,凍結,發出細微的“咔嚓”聲。空氣凝滯得如同鐵塊,沉重地壓下來,讓人胸口發悶。
張亮霍然轉頭。
破舊的院門外,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
月華如水,清冷地灑落,卻不及那人周身散發出的寒意之萬一。她一襲素白衣裙,身形窈窕,立于清輝之中,本該是極美的景致,偏偏那雙點墨般的眸子冷冽如萬載寒潭,只一眼,便足以將人的魂魄都凍裂。
朱龐牙齒打顫的咯咯聲,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他猛地回神,像是被烙鐵燙了屁股,哧溜一下縮回身子,連滾帶爬地躲回自己屋里,砰地一聲死死關上門板,連門閂抖動的聲響都透著無邊的恐懼。
張亮的心臟在那一瞬間也被無形的巨手攥緊,血液沖上頭頂,耳邊嗡嗡作響。這威壓……連轉動眼球都顯得異常艱難。
這哪里是自己熟悉的霜月,只見她一臉威嚴,目光,冰冷、銳利,如同兩柄淬了冰的匕首,精準地釘在他臉上,寸寸刮過,仿佛要剝開他的皮肉,審視內里的靈魂。
死寂籠罩了這偏僻的院落,只有草木不斷凍結的細微悲鳴。
然后,她開口了。聲音清越,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見了導師也不打招呼?”
每個字都像冰珠砸落地面,濺起刺骨的寒氣。
“導師好。”小胖子戰戰巍巍吐出幾個字。
張亮有點意外,這師姐怎么判若兩人,如此作風?但礙于小胖子在旁,也心不情愿地叫了一聲,“導師好。”
先把你們的院落收拾干凈,不然明天上課有你們好看的。說完,飄然而去。看的小胖子直流口水。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