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蘭萱此刻心驚膽顫。
甚至把呼吸都壓到絲毫無聲的地步,生怕自己的任何一點舉動,都會引起對方的注意。
她當然恐懼萬分。
呂家百年基業,雖說當下仍是父親掌權,但大部分的經營事宜,早就已經交給她來接手運作。可以說呂家如今的產業與人脈,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屬于她的。
但倘若面前這位郡主殿下,因為剛才的事生氣了,那么只需要一句話,就能讓整個呂家的一切,統統覆滅!
恨啊!
此刻呂蘭萱恨不得自己從一開始就沒有出現在這里,甚至根本就沒有來鏡源縣。
這種命運被別人掌握在手里的感覺,就像有一把鍘刀懸在脖子上,若是自己稍微一動,它就掉下來了!
她就那樣像只生了病的小雞一樣,用眼神偷偷看秦七汐。
好在,郡主殿下似乎并沒有打算在他們一群人身上浪費時間。
就像一開始,從他們面前走過去的時候,全程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
而此刻,被抓住手臂的江云帆只點點頭:
“走。”
兩人都沒回頭,徑直朝著那道路的前方走去。
“呼……”
呂蘭萱頓時松了口氣。
不過,那名持劍的黑衣女護衛,卻在此刻停下了腳步。
女護衛的眼神無比冷漠,似帶著幾分殺氣。
呂蘭萱記得,剛才那一句“敢在江公子面前叫囂,你又算個什么東西”,正是出自對方之口。
看來,即便是南毅王府的一個護衛,那也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不過呂蘭萱在面對墨羽時,內心的緊張卻稍稍舒緩了些,遠沒有剛才看那位郡主側臉時一般的窒息感。
“警告你們一句。”墨羽冷冷開口,“往后,認清自己的身份,與江公子為敵,便是與我家小姐為敵。”
“這位姑娘……”
陳子鈞迅速回過神來,朝墨羽露出一抹諂笑,“斗膽問一下,你們小姐……是來自哪家的閨秀?”
“刷!”
一道寒芒襲來,那是墨羽的眼刀。
頃刻間殺意凌然,陳子鈞的目光與那眼神甫一接觸,內心當即如墜冰窟,只感覺全身徹涼。
呂蘭萱見狀,慌忙稱歉:“姑娘,我相公出身卑賤,從幼不知禮數,煩請姑娘莫要與他一般見識!”
出身卑賤,不知禮數?
聽到這話的陳子鈞,將自己的后槽牙死死咬緊,臉色變得又紅又紫。
那種屈辱的感覺又回來了。
成婚這一年以來,呂蘭萱一直對他尊重有加,從未談論過他的平民身份,更沒有瞧不起他的過往。
這讓他一度以為,自己已經徹底步入了上層社會。
可今日,呂蘭萱竟直他卑賤!
陳子鈞很討厭這樣的感覺,這種被人當狗一樣看待的感覺。
“好自為之。”
墨羽再冷冷道了一聲,便將眼神收回,不再搭理。
……
此時,江云帆已經領著秦七汐,來到了他停放電動車的地點。
那是位于秋思客棧東側的一間小屋,以前用作柴房,后來因為距離廚房太遠而被廢棄,江云帆剛好掌有這里的鑰匙,就用來做了個停車區。
把車放進屋里,完全不用擔心被偷。
“秦小姐,這門窄,只夠一個人通行,要不你先把我松開?”腳步停在小門前,江云帆一臉無語地回頭。
從剛才路口開始,秦七汐就一直抓著他的胳膊,力道倒是不-->>重,就是一直不肯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