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
顧淮野的庫里南駛出b市機場,徑直朝著時書儀的公寓飛馳。
他緊握方向盤。
仿佛慢一秒,時書儀就會再次從指縫間消失。
黑色suv在車流中靈活穿梭,劃出一道道流暢的s型軌跡。
僅用一小時,便抵達了那個熟悉的小區。
秘書早已捧著花束等在門口:
“顧總,這是您要的99支芍藥。現在不是芍藥綻放的季節,b市所有花市都湊不齊這個數,最后我還是從云南基地緊急空運來的。”
顧淮野接過那捧淡粉色的花束,淡淡應道:
“辛苦。這個月獎金翻倍。”
“謝謝顧總。”
懷中的芍藥還帶著露水的清香,顧淮野卻已邁開長腿奔向那棟樓。
當他終于站在熟悉的門前時,抬起的手竟懸在半空。
他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近鄉情怯。
深吸一口氣。
顧淮野仔細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和衣領,終于輕輕叩響了門板。
顧淮野接連敲了許久,門內始終寂靜無聲。
難道她又離開了?
這個念頭讓他心頭一緊。
但只要她還在國內,以他的手段,找到她并非難事。
顧淮野倚在門邊撥通電話,聲音冷靜得聽不出情緒:
“查我和時書儀名下所有房產的入住記錄。”
“調取今天b市所有機場的購票信息。”
“監控她名下所有銀行卡的消費流水。”
……
一條條指令有條不紊地發出,最后他沉聲道:
“把灣華公寓今天的監控錄像發給我。”
他必須確認自已的判斷沒有錯——
那個花瓶的倒影,那個他們一起挑選的花瓶,時書儀應該是在這個公寓直播的。
電話剛掛斷,樓梯間忽然傳來腳步聲。
顧淮野垂眸,正對上從樓梯走上來的時書儀。
四目相對的瞬間,她轉身就要離開。
“書儀!”
他幾乎本能地追上去。
樓梯轉角。
顧淮野將她抵在墻邊。
熟悉的馨香撲面而來,千萬語哽在喉間,最后只化作一個小心翼翼的擁抱。
時書儀安靜地任他抱著,直到一分鐘過去,才淡淡開口:
“顧先生,你還要抱多久?”
顧淮野被她冰冷的語氣刺得身形一滯:
“一輩子,行不行?”
時書儀推開他轉身上樓:“做夢。”
他急忙拉住她的手腕:
“我看了你的直播……但我真的不知道你懷孕的事。”
“寶貝,我們之間一定有很多誤會,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好不好?”
時書儀停下腳步,平靜地回望他:
“顧淮野,沒有誤會,也不需要解釋。”
她一字一句說得清晰:
“我們,已經結束了。”
顧淮野聽到“結束”二字就產生了應激反應,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我不同意。”
他向前逼近一步,聲音里帶著壓抑的痛楚:
“你說紀念日那天把孕檢單放在禮物里,可你當時那么決絕地提分手,我太傷心了,喝了很多酒,醉得厲害,只看到了那條領帶,根本沒見過什么孕檢單……”
“如果我看到孕檢單,怎么可能不去找你?”
見時書儀根本不聽他解釋,還是要走。
顧淮野急忙攔住:
“就算不知道懷孕的事,這段時間,我也從沒停止找過你。”
他桀驁的眉眼第一次染上卑微:
“都是我的錯……不分手好不好?”
這三年和時書儀在一起的時光,讓他體會到什么是鮮活的心跳,什么是真實的快樂。
原來他也會心疼一個人,也想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