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樓的拐角。
時書儀攔住正要離開的周阮:
“周阮,我知道是你在我爸面前故意播放我在b市參加飯局的視頻,是誰指使你這么做的?”
周阮抱緊懷中的書本,指節微微發白:
“時書儀,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我爸是吳漾師兄的導師——時教授。”
時書儀向前一步,目光如炬:
“我和院長也很熟,調取實驗樓的監控并不難。你做了什么,我一清二楚。”
“所以你還有必要撒謊嗎?”
周阮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來:
“是,我是在時教授面前看了那個視頻,但這只是巧合。我根本不知道你們是父女關系。”
她挺直脊背,反將一軍:
“再說,如果你問心無愧,又何必害怕被自已的父親看到?”
當初得知時書儀與時教授的關系時,周阮確實震驚不已。
難怪時書儀剛入學就能參與曾教授的項目;
難怪吳漾師兄會對她另眼相看;
難怪她總能獲得各種稀缺資源——競賽名額、論文合作機會……
那一刻,嫉妒如藤蔓纏繞住她的心。
她拼盡全力才能觸碰到的東西,對時書儀而卻唾手可得。
更可悲的是,時書儀似乎根本不屑一顧。
這次聽從一個陌生人的指使,在時教授面前播放視頻,她心里知道這肯定對時書儀不利,但是她也做了。
因為她的確沒做錯什么呀,她只是在時教授面前播放了一段視頻而已。
她不說的話,這就只是巧合!
就算時書儀現在找上門來又如何?
時書儀目光清冽如泉:
“確實,我無法給你定罪。但有些惡意,不是靠辯解就能抹去的,我自已能夠判斷。”
“上次調換寶石的事,我看在你真誠道歉的份上沒有追究。”
“可這才多久,你又聽從別人的指使,特意讓我爸看到那個視頻。”
她微微前傾,聲音壓低:
“周阮,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善良了?”
周阮攥緊衣角:
“你什么意思?這真的是巧合,我沒聽別人指使。”
“我不喜歡以權壓人,也沒有那樣的權勢。”
時書儀語氣平靜:
“但在物理這個領域,我從小認識不少杰出的叔叔阿姨——他們有的是研究院骨干,有的是知名學府的教授。”
她注視著周阮逐漸蒼白的臉,輕聲道:
“如果你還想在這個圈子里走下去,就該專注學術,而不是因為一時嫉妒,讓自已的履歷染上污點,毀掉整個前程。”
周阮咬緊下唇:
“你在威脅我?”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時書儀迎上她的目光:
“所以現在,能告訴我幕后主使是誰了嗎?”
“我不知道!”
周阮幾乎是脫口而出。
時書儀輕笑一聲,轉身欲走:
“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周阮慌忙拉住她的手臂:
“我真的不知道!聯系我的人,我根本不認識!”
時書儀回眸,眼底掠過一絲冷意:
“是啊,你不知道。”
她輕輕抽回手臂:
“但我的報復只針對你的所作所為。既然你對我能不仁,且什么都不知道——”
“那我總得找人泄憤,為了我的身心健康,只能好、好、報、復、你、了。”
周阮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她拼盡全家之力才考上s大,身后空無一人。
她以為時書儀和自已一樣出身普通,不過是仗著美貌才能處處得人青睞。
作為學姐,她眼睜睜看著這個年紀更小的女孩輕松斬獲一切。
連她暗戀多年的吳漾,也被時書儀吸引。
所以她才會那么嫉妒。
可時書儀竟是時教授的女兒。
若對方真要報復,自已還能在物理這個圈子里立足嗎?
“時、時書儀……”
“我知道這次背后指使的人是誰。”
時書儀停下腳步,緩緩回身:
“哦?”
“是……是顧知夏!”
上次顧淮野用五十萬封她的口,要求她絕不能透露顧知夏指使調換寶石的事。
但這次她說的“指使”與上次無關,應該不算違約吧?
雖然她并不確定這次是否真是顧知夏,但把罪名推給一個已經有過前科的人,總歸是最穩妥的選擇。
時書儀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卻仍不可置信地蹙起眉頭:
“你確定?”
周阮用力點頭:“我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