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順利啊,楚子航的開車技術很好能有什么問題。”舒熠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你突然問這個干嘛?”
路明非低下頭,“沒什么,就是隨便問問。”
他突然想起了后備箱篷布下面的東西,里面會不會真的有兩個裝著長刀的網球袋,和一個偽裝成水果箱子的武器箱?
路明非已經快分不清夢與現實了,他有一種強烈的沖動想要掀開篷布看一看,但內心那個大寫的慫還是阻止了他的行為。
“話說這種高檔車的后備箱都是和后座連在一起的哈,感覺很方便。”路明非沒話找話說。
楚子航解釋道:“很多越野車都是這樣,方便穩定車輛重心,更加能適應復雜路況。”
“嗷嗷,是這個樣子。”路明非搓了搓手,強行壓抑住心中的緊張,“師兄你這后備箱還拿布蓋著,是放了什么東西嗎?”
舒熠然通過車內的后視鏡用余光看著路明非的臉,輕輕掰了掰自己的手指,“沒什么特別的東西,我下午和楚子航去打網球了,只有兩個網球袋,和一箱子別人送給楚子航家里的橙子。”
路明非的表情變得更加僵硬,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是嗎?哈哈,都還挺常見的,挺常見的…….”
舒熠然的瞳孔微微一縮。
他本就是推理的行家,這一個學期還經常和諾諾請教一些有關于側寫的知識,路明非的語氣、詢問內容和反應都說明了他或許知道了后備箱里到底有些什么東西,但是他們是怎么暴露的?他看見了路明非捂著腦袋一側的場景,收費站的燈光,照亮了車內,路明非左側額角有些腫了起來,像是撞傷了一樣,但之前吃飯的時候路明非絕對是完好的,那么近的情況下他不可能看錯。
那么再上一句,路明非為什么要問一路上有沒有出事?很顯然,在路明非的記憶里,這次的行車旅途或許并沒有多么平靜,舒熠然懷疑那可能不是后座的小子發生了幻覺,不然路明非頭上的傷是怎么來的?總不可能是他在車上自己撞的,舒熠然很確定自己沒有聽見任何可疑的聲音。
在舒熠然自己的記憶里,這一路上都很順利,而且赫萊爾剛上高架就對他開放了部分上午和柳淼淼相處的記憶,他剛才還在心里暗暗吐槽這個妹妹能不能靠點譜了,這么去撩人家一個小姑娘,難怪一頓飯下來柳淼淼的目光都黏在自己的身上。
舒熠然將右手手指送到鼻尖,輕輕嗅了嗅,聞到了很淡很淡的香水味,那是柳淼淼身上的氣味,本身在吃完一頓飯外加淋了一些雨后這種味道已經變得非常稀薄了,但他好像什么時候直接接觸過對方的身體或是衣服,才在指尖留下了這樣的味道。
他的記憶似乎被修改了,但赫萊爾沒有對他做出任何示警!他想起了赫萊爾先前所說的雨夜的邁巴赫的傳說,和所謂沒有主人的迷宮,打算試探一下路明非。
舒熠然裝作不經意的口氣:“敢在這種天氣開上高架路的都是比較重的好車才對,一路上不是越野就是邁巴赫那樣的陸地坦克。”
路明非在聽見邁巴赫這三個字的時候下意識深呼吸,身體哆嗦了一下,舒熠然明白自己找對點了,他們真的遇見過一輛邁巴赫!
“沒有邁巴赫,這一路上都沒有,有的話我不會忘記。”楚子航反駁,他說的很篤定。
“我看見了,難道我看錯了?”舒熠然的關注點并非落在楚子航身上,沒有注意到他這種肯定語氣的來源,而是透過后視鏡死死盯住路明非,“路明非你看見了嗎?那是什么樣子的車型?”
“黑色的邁巴赫62s?”路明非下意識回答到。
楚子航在城市道路上陡然踩下了剎車,差點把眾人給甩出去,好在后面沒有跟車,否則這一下就有可能發生交通事故。路明非的腦袋再次磕在了玻璃上,痛的他大叫一聲。柳淼淼撞在了副駕駛柔軟的椅背上,被酒精燒的發昏的腦子總算清醒了一點:“到了嗎?”
“還沒,但快了。”舒熠然平靜地說,“開車吧,有什么事回去再說。”
雨落狂流,天地晦暗,卻又像是每一個平凡的暴雨之夜,沒有任何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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