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許出門!”
“你憑什么管我?”
“我是你女朋友!”尚之桃生氣的時候講話聲音會顫抖,這一聲女朋友抖的尤為厲害,欒念突然消了氣。對盧克挑挑眉。盧克歪著腦袋,突然伸出舌頭,好像在說:“爸爸真厲害。”
“你明天一早飛回來述職。”欒念板著臉對著攝像頭:“現在就買票。”
“哦。”
尚之桃到了家才知道他說的述職是什么意思,就是兩個人窩在家里,在工作日。欒念對秘書說他有重要事情,有事三個小時后打電話。
他的重要事情是尚之桃。
兩個人都沒這么任性過,從來都是尊重工作勝過對方。但因為吵的那一架太傷神,如果不徹底解決就沒法工作。
欒念一心一意解決尚之桃,她眼睛里亮著星,他看的心慌,猛的將她的身體轉過去,不看她眼睛。一只手去逗她,在她耳邊問她:“對我那天的服務滿意嗎?”
“如果你不說最后那句話的話。”
“今天雙倍補償,也為那句話道歉。對不起,尚之桃。”欒念的汗滴在她背上,移開她的發,吻落在她側臉。
尚之桃跌入被褥,她覺得到處都是飽滿的,沒有縫隙的,即將爆炸的。咬住欒念的手指不讓自己叫的太大聲,身體卻顫抖的厲害。像沒經歷過這樣的激烈一樣。
“尚之桃。”
“嗯?”
“下次再不接我電話,我弄死你。”欒念捏住她的臉:“還有,如果下次再跟別的男人擁抱,我也弄死你。”
尚之桃捧著他臉:“如果你再跟別的女人單獨吃飯,我就成全你。”
尚之桃成年后勸朋友的架,總是說床頭吵架床尾和,但她不懂什么意思。跟欒念床尾和過一次,就盛贊古人的智慧。
兩個人都不提他們吵過的那一架的事,尚之桃兢兢業業做她的項目,欒念認認真真管他的公司,期間他飛去西北兩次,陪尚之桃過了兩個周末。他們窩在尚之桃租來的那個小房子里,吃飯,睡覺,聊天,做/愛,欒念深夜來,早班機走,無聲無息。
lumi仍舊會給尚之桃發來欒念的種種,她覺得她的倔驢好像戀愛了,因為她的倔驢心情看起來不錯;她覺得她的倔驢又失戀了,因為他的倔驢一整天板著臉。尚之桃不在他身邊,但大概知道他的喜怒哀樂因為
什么。lumi說他不開心那兩次,尚之桃跟他吵架了。嘗試問過一次,欒念說:“怎么?你的lumi導師替你監視我?”
尚之桃立刻偃旗息鼓,生怕連累lumi。
盡管她不去公司,但公司里關于欒念和宋鶯的消息卻源源不斷到她耳,她聽到最過分的是欒念父母回國跟宋鶯父母吃了一頓飯。
尚之桃想,這也太荒唐了。只有她覺得荒唐,其他同事不這么想,宋鶯再來的時候,項目組的人突然對她尊敬了起來。
尚之桃私下問shelly:“為什么感覺你怕她?”
shelly想了想:“可能因為她代表luke。”
尚之桃想勸shelly謠止于智者,可她明白他們離北京遠,根本不知道北京的情形,也不了解欒念,誠惶誠恐的心是正常的。
尚之桃真正意識到宋鶯動真格的是在那一天,她載著她采風回來,在車上,宋鶯突然對她說:“flora姐。”
語氣就像尚之桃叫grace一樣,grace姐,親近、自然。一個“姐”字將她們的年齡差距躍然紙上。明明白白。
尚之桃側過臉看到宋鶯二十二歲的臉,內心的感受無法說。輕聲問她:“怎么啦,yilia。”
宋鶯的臉微微紅了,她好像有很難啟齒的話。尚之桃默默等著她講話,好像過了很久,她們的車翻過一座山梁,宋鶯才繼續講話:“您跟luke共事時間很長了。我想問問您,luke有女朋友嗎?”
尚之桃不知該怎么回答他,只能開著車沉默著翻過又一座山梁:“luke應該不缺女朋友吧?或者他這樣的人,應該不缺女人。為什么這么問?”
宋鶯的臉愈發的紅:“因為我發現我喜歡上了他。”
尚之桃覺得自己被架到道德制高點上,她不能在一個女孩對她袒露喜歡欒念的心事后什么都不說。可她又不知該說什么,能說什么。她講了一句她自己都想不到的話,她說:“你還年輕,喜歡一個人就去試試。”
“真的嗎?”宋鶯顯然很驚喜。
“真的。”
“那我要去追他!您知道luke喜歡什么嗎?”
“抱歉yilia,我并不了解他。”
“沒關系,我會自己發現。”宋鶯看起來很開心,在座椅上換了姿勢,看向車窗外。再過一會兒,她說:“我知道公司不允許員工談戀愛,如果我追到他,我一定偷偷告訴您。我從第一天入職起就很喜歡flora姐,你看起來非常溫柔,又陽光,而且…你的皮膚那么好。”
尚之桃笑了笑,對她說:“謝謝。但是你千萬別告訴我你跟luke的進度,我怕我大嘴巴,沒法幫你保守秘密。”
宋鶯咯咯笑了。
晚上欒念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有那么幾次想提起宋鶯的事,終究還是住了口。她覺得那樣有一點卑鄙,一個女孩對她袒露喜歡一個人的心事,然后她轉身拿這件事去質問那個被她喜歡的人。這樣看起來非常奇怪,因為一切都還沒發生。
欒念終于發現她失神,問她:“有事?”
“沒有。”
“但你欲又止。”
“我剛剛忘了要問你什么了,但我現在想起來了。我想問你,我十一想出去玩,去東南亞怎么樣?其他地方簽證來不及了。”
“挺好。還是跟你的朋友們一起?”欒念問她。
“是。”
尚之桃覺得這樣挺好的,各自的生活節奏都沒有打亂。他們好像都想刻意的保持獨立和隱私空間。
九月末她按照公司的派駐要求公費回了北京。
走的時候是夏天,回來的時候是秋天,機場到欒念家里那條路開始有三兩片落葉,尚之桃看的出神。
欒念小區的保安開著小車把她送到門口,她輸了密碼鎖密碼,進到他家。盧克高興壞了,在她面前跳了十多個高,她一個勁兒拍它的頭安慰它,又把它抱在懷里:“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想我。我也很想你啊。我最愛你了。”
欒念在一邊咳了一聲,尚之桃看到他的目光狠狠看過來,就改了口:“我第二愛你。第一愛luke。”
盧克反正聽不懂,但luke很滿意。
他一大一小行李箱放在客廳里,已經收拾好了。
“明天幾點的航班?”尚之桃問她。
“下午兩點。”
“那你上午十點就要走了。”
“差不多。”
吃飯的時候欒念說起小區五公里的地方有一個居民區開了一家包子鋪,里面的清真包子真的好吃。
“有多好吃?”
“我能吃五個。”欒念飯量并不大,能讓他吃五個的包子一定很好吃了。
兩個人安心度過一晚,第二天上午尚之桃走的時候,欒念有一點失落,說不清為什么。他站在門口看尚之桃帶著盧克走,心里扯了一下。
將行李剛上車向外開,剛開出小區,就接到尚之桃電話:“你說的包子是開了一家后門,一樓,綠牌匾?”
“是。”
“我看到了,我給你送回去做早飯好不好?你出國就吃不到了。”
欒念心里暖了一下,好像有那么一股細微的熱流涓涓流入:“好。我在小區門口等你。”
“來得及嗎?會不會耽誤你趕飛機?”
“來得及。”欒念這樣說,其實未必了,但他想吃包子。
尚之桃帶著盧克和行李從車上下來,欒念接過盧克的狗繩和她的行李,放在車邊。慢慢將五個包子吃完。
尚之桃拿著紙巾幫他擦嘴角,又遞給他一瓶水。欒念吃完包子,突然問她:
“尚之桃,要不要一起去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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