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之桃愣住了,站起身來在花里找卡片,真的有一張,寫著簡單一句話:“祝你好心情。”
沒了。
所以是誰送我一束花?孫雨嗎?她問孫雨,孫雨否認,又問孫遠翥,孫遠翥也否認。
第二天,那束花按時送到。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沒有間斷。
連續五天收到花的尚之桃突然成為了公司里那個被羨慕的女同事,在她去茶水間接水的時候碰到tracy,她甚至特意走到尚之桃身邊來,笑著問她:“姑娘,戀愛了?男朋友很浪漫啊。”
尚之桃點頭,又搖頭。她想說我也不知道誰送的,卻看到欒念恰巧經過,于是只是朝tracy笑笑。
尚之桃不知道自己進入了一個怪圈。她那顆心因為欒念變的兵荒馬亂安穩不下來,她想攀比,別人有的我也要有。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比什么,大概就是不肯輸的難看,又或者簡單直接一點,那就是:你給不了我的,別人會給。
周五晚上,她抱著花坐電梯,在樓下看到剛見完客戶的欒念,乖巧跟他打招呼:“luke好。”
欒念眼掃過她懷的花,說一句:“花不錯,就是跟你不襯。”
“那我該襯什么花?”
他講話還是不咸不淡:“狗尾巴花。”按了關門鍵,沒多看尚之桃一眼。
尚之桃突然覺得沒意思。
有什么意思呢?從她想攀比那一刻起她已經輸了。將那束花丟進垃圾桶里,上了回家的公交車。她這周五仍舊不用去欒念那里,她要跟部門的同事們一起坐早班機去普吉,開始他們的完美假期。
這個假期一定很完美,如果沒在登機口看到欒念的話。
“那不
是luke嗎?”尚之桃問lumi。”
“是啊,那不是luke嗎?他跟咱們一起去普吉?”
“他為什么跟咱們一起去普吉?”
他們兩個的小聲嘀咕盡數落進欒念耳,他摘下墨鏡掛在襯衫上,回頭對她們說:“大概因為我是老板,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
這句話挺氣人吶。
lumi和尚之桃朝他笑笑,lumi嘴快:“果然當老板的人,聽力都比別人好。”
lumi也納悶,其他人講話聲音那么大,她跟尚之桃說幾句悄悄話怎么就被瘟神聽了去?大哥聽就聽了,竟然還參與進來?北京姑娘一般時候可忍不了這些,除非那人是你軟硬不吃的老板。
欒念看lumi和尚之桃像兩只斗敗的公雞,心情大好。排隊登機的時候走在尚之桃身邊,突然問她:“今天花沒送到機場?”
尚之桃收到花,竟然成為欒念嘲笑她的話柄。她假裝沒聽到,將耳機塞上耳朵聽歌。她那幾天聽的歌是《給未來的自己》。她覺得自己真是又幼稚又淺薄,要靠一首歌來治愈內心的不甘。
她曾想象過未來的自己是什么樣子,應該是過的很好,在北京有一個自己的小房子,開著一家能養活自己的小公司,身邊有一群很好的朋友,還養了一只狗。
對,還有一只狗,名字叫盧克,是只阿拉斯加犬,她每天牽著遛它,跟在它屁股后面兢兢業業撿屎,還認認真真給它立規矩:“盧克!坐下!盧克!站起來!盧克!闖禍了不給你吃的!”
她遙想的未來十分具體。
那里面沒有欒念,卻有一只叫盧克的狗。
到了頭等艙,以為欒念會停下。根據公司的要求,欒念的差旅標準是頭等艙和五星及以上級酒店,結果他竟然跟著大部隊向后走,挺高一個人,在安全出口的位置坐下,兩條長腿擋了整個過道。
alex還對女同事們夸他:“luke真不錯,幾乎每次因公出行都坐經濟艙,說不搞特殊化。”
這個表揚尚之桃沒聽到,她閉著眼睛聽歌,正在腦子里揍盧克呢,因為luke愛上了鄰居家的狗,不愿意跟她回家。
普吉島并沒想象的熱。
沙灘細膩,海水湛藍清澈,尚之桃很滿意自己人生第一次出國獻給這里。她跟lumi合住海景房,推開窗就看到海,看的人頭暈腦脹。
到了酒店不著急出去,先各自休息,傍晚時才集體活動。
“咱們什么時候穿比基尼啊?”尚之桃趴在床上,兩條腿交替翹起,難得的放松自在。
“你最后買了哪件?”
尚之桃高興起來,跳下床,從行李箱里翻出那件比基尼比給lumi看:“你看!”
lumi嘆了口氣:“姐姐,您這是比基尼嗎?”
尚之桃選了一款連體露背泳衣,前面很保守,乾坤在后背,深v到腰部,這已經是她認為的最開放的款式了。
“我不會允許你穿這件跟我曬太陽的。”lumi搖著食指:“絕不允許。”
“哈?”
尚之桃見lumi從行李箱拿出兩條東西丟到她面前,又聽她訓她:“這是比基尼,懂嗎?今天姐姐我要送你一套比基尼,真正的比基尼。你必須在沙灘上給我釣到外國帥哥,不然咱們就斷絕友情。”
尚之桃捧腹大笑:“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