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熱鬧。就連平安夜的午夜場也是。
他們三個人排了很久的隊,終于買到電影票。平安夜的電影院座無虛席,他們三個坐在情侶當尤顯突兀。孫遠翥給她們兩個人買了可樂爆米花,對她們說:“像孩子一樣開心吧。”
在平安夜的夜晚看愛情片,電影里演的美好令人羨慕。尚之桃看了幾次手機,她想對欒念說節日快樂,可又覺得他正身處于開心之,她那句節日快樂一定看起來很荒唐。孫雨見她一直低頭,湊到她耳邊對她說:“別說任何話,相信我。”
孫雨好像看透了愛情,越主動的下場越慘,沒人能逃出這個魔咒。她不希望尚之桃像她這樣,輸的一塌涂地。尚之桃那根本不能算□□情,只是一個男人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被沖動沖昏頭腦而已。
“嗯。我知道。”難過的人看愛情片都會哭的很慘,尚之桃也一樣。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這么鈍感的人,沒主動喜歡過什么人,從前辛照洲先愛上她,她才慢慢動心。她不知道喜歡一個人竟然會這么心酸又怯懦。
她從此愛上了午夜場。
后來有很多時候,她一個人去看午夜場,如果不是節日,午夜的電影院沒有什么人。她選一部安靜的電影來看,把某一段時光的難過、疑惑、不甘都留在電影院。
“北海道冷嗎?”他們從電影院出來,尚之桃突然
問道。
“還好吧。”孫遠翥說:“溫帶季風氣候,對冰城人來說,北海道相較此時的冰城只能算涼快。”
尚之桃笑出聲:“我是不是假冰城人,我特別怕冷。你看我,要在冬天穿很多很多衣服的。”
“挺好,知冷知熱。”孫雨攙著她胳膊:“我好了。還好今天晚上有你們。”
“那就好。”
孫遠翥微微笑了,眼鏡上結了一層霜,他拿下來擦掉,眼睛邊上有被鏡框壓出的痕跡,但并不影響他清爽溫柔。尚之桃想與孫雨講話,卻看到她的目光落在孫遠翥身上,不似平常那樣頑皮,很安靜。尚之桃好像突然間懂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懂。
她默默換了個位置,換到孫雨另一側,不做站在他們間的那個人。
凌晨三點的北京,竟然下起了雪。
“我們學校好多學生會在這樣的時候唱《戀戀風塵》。”孫遠翥問她們:“聽過嗎?”順口哼了兩句。
那天黃昏,飄起了白雪。
從電影院回住處,要走公里。他們三個人都拒絕打車,緩緩在雪漫步。就這么走著,都沒有講話,一直走到樓下。孫遠翥突然問她們:“要不要給你們拍照片?”
“好啊!”孫雨喜歡拍照,所以喜歡這個提議。
“那你們等著,我上去拿相機。”孫遠翥是一個攝影愛好者,他有時會買很貴的器材,出差的時候帶著,去拍不同的城市和人。
他舉起相機,對站在雪的女孩們說:“對,就是這樣,微微側過臉。”他聲音很輕,怕吵到熟睡的鄰居,好在三個人足夠默契,哪怕這樣,也能意會。
那天他們穿行在一個有雪的世界里,相機記錄下這段如光掠影。姑娘們好看,但笑的都不開懷。放大來看,眼里都還有愁思。
“要拍個合影嗎?”孫遠翥問。
“好啊。”
他支起三腳架,在小區的涼亭里,雪的薄霧晨曦,他們站在那兒,孫遠翥站在間,笑容晴朗,孫雨看著他,尚之桃看著鏡頭。
照過了相突然都有些落寞。
“不如,等到夏天的時候,一起去泰山看日出吧?”孫遠翥提議。
“好啊!找一個張雷也不忙的周末。”
是在此時的北海道,臧瑤站在欒念對面。幾個朋友坐在一起通宵。譚勉突然問臧瑤:“關于欒念,你有沒有什么秘密瞞著我們?”
“真心話大冒險嗎?”臧瑤抗拒。
“不是,單純好奇。”
臧瑤點點頭,她說:“我只知道我們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但其實在開始的時候,我記得,我們都不想做彼此的朋友。”
她看著欒念,有那么一點試探。
欒念喝了點酒,有點神思恍惚。他不大記得剛開始的時候他們是什么樣了,但卻堅定的搖頭:“我記得最開始的時候,我就只想跟你做朋友。”
沒有人對欒念的話表示驚訝,大家都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他講話從不迂回。哪怕他今天這句話可能會讓他失去臧瑤這個朋友,他也不會換一種方式來說。
“喝多了喝多了。”譚勉在一旁打圓場,幾個人共同笑起來,企圖把尷尬笑過去。
“我沒喝多,我知道我說了什么。”欒念打斷大家的笑聲:“臧瑤,跟我出去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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