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江渝正在宿舍里整理前幾天的工作資料。
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江渝同志,西北鋼廠調查組,請立即配合調查!”
江渝深吸一口氣,走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五名穿制服的調查人員,為首的是一個面容嚴肅的中年男子。
“我是調查組組長李強。”男子出示證件,“根據舉報,你涉嫌毒害親生父親江衛國。現在需要你配合調查。”
“我配合。”江渝平靜地說道。
十分鐘后,會議室。
江渝坐在被詢問席上,調查組成員坐在對面。
霍沉淵、霍明宇、黃子姝等人坐在旁聽席。
李組長拿出一份文件:“江渝同志,根據舉報材料,你探望父親江衛國時,給他服用了不明藥物,導致他中毒死亡。對此你有什么要說的?”
“我確實去探望過江衛國,但我沒有給他服用任何藥物。”江渝語氣平靜,“請問舉報人是誰?”
“省人民醫院的護士長魏翠花。”李組長道,“她證實你在探望期間給江衛國服用了不明藥物。”
江渝皺眉:“魏翠花?我對這個人沒有印象。她有什么證據?”
“她提供了詳細的證詞,說親眼看到你給病人服用了什么東西。”
正在這時,會議室門被推開。
宋志遠帶著江月華走了進來。
“不好意思打擾調查。”宋志遠客氣地說道,“聽說江渝被人舉報,月華很擔心,堅持要來作證。”
“而我們這次來,主要還是要幫江渝主任,畢竟我們馬上就要合作新項目了。”
還沒等宋志遠說完,江月華就開始哭,
“姐姐,我聽說有人舉報你害死了爸爸,這怎么可能!你那么孝順,一定是有人搞錯了!”
李組長看了看她們:“江月華同志請你冷靜。
你說你也在場,那就一起了解情況。你對你父親江衛國的死亡,有什么要說的嗎?”
江月華擦擦眼淚:“我當時也去看望過爸爸。我看到姐姐確實給爸爸喝了什么東西,但我覺得那應該是營養品之類的,怎么可能是毒藥呢!”
“什么樣的瓶子?”
“白色的小瓶子。”
“瓶子上有標簽嗎?”
“有,但我看不清楚寫的什么。”
霍明宇忽然開口:“等等。”
他看向李組長:“組長,魏翠花的證詞說江渝給病人服用了不明藥物,但根據醫院探視記錄,江渝最后一次探視江衛國是下午六點,而江衛國的死亡時間是凌晨兩點十五分。中間間隔八個多小時。”
霍明宇推了推眼鏡:“請問有什么毒藥能夠延遲八小時才發作,而且還不被醫護人員發現異常?”
李組長皺眉:“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這個證詞在醫學上根本說不通。而且我要告訴各位,魏翠花的這份證詞很可能是偽造的。”
“還有這位江月華小姐剛剛的陳述。”
李組長皺眉:“你有什么證據?”
霍明宇拿出厚厚的檔案:“這是江衛國在軍區總醫院的完整醫療記錄。”
他繼續說道:“血液中沒有檢測到任何毒素成分。如果真的中毒,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
“那省醫院的死亡證明……”
“我對比了兩份檔案。”
“省醫院的死亡證明在簽字筆跡、時間戳、紙張質量上都存在問題。這份證明很可能是偽造的。”
江月華和宋志遠對視一眼,眼中閃過慌亂。
“還有。”霍明宇看向宋志遠,“宋先生,你和魏翠花護士長認識嗎?”
宋志遠臉色微變:“我不認識什么魏翠花。”
李組長繼續說道:“經過我們進一步調查,魏翠花護士長的證詞完全是編造的。她根本沒有當值那一天,醫院的值班記錄可以證明這一點。”
宋志遠和江月華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緊張。
江月華見勢不妙,連忙哭訴:“都是我不好!我當時太擔心爸爸了,可能記錯了細節。但我真的看到姐姐給爸爸喝了什么東西!”
李組長看了看在場的所有人,
“根據目前的證據,江衛國的死因確實是多器官功能衰竭,不是中毒。江渝同志的清白已經證明。”
他停頓了一下,臉色嚴肅:“但是,魏翠花護士長偽造證詞是嚴重違法行為。我們將移交司法部門處理。至于江月華同志的證詞,考慮到當時情況緊急、情緒激動,可能確實存在記憶偏差。”
江月華暗暗松了一口氣,但宋志遠的臉色依然不太好看。
李組長繼續說道:“另外,關于江渝同志和霍團長的所謂私奔謠,經調查,兩人是因工作需要外出,不存在任何不當行為。散布謠者將承擔相應責任。”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陳景峰匆匆走進來:“報告組長,剛才接到上級指示,飛龍二號項目涉及國家機密,這次事件可能影響項目安全,要我們二隊立即加強保密工作。”
他看了看在座的人,繼續說道:“另外,剛剛接到司令員的通知,
宋志遠先生的鋼鐵公司有一套從國外引進的高精度鋼材冶煉設備,對飛龍二號項目很重要。上級決定讓宋志遠先生和江月華同志作為技術顧問,參與項目合作。”
宋志遠這時候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
“感謝組織的信任。確實,我們從國外引進了一套先進設備,能夠冶煉出更高質量的鋼材。”
“而這套設備的操作技術,只有我和月華掌握。為了國家項目,我們愿意無償提供技術支持。”
宋志遠伸出手,看向江渝:“合作愉快,江渝主任。”
江渝看著他伸出的手,心中忽然警鈴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