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幾個親哥哥看著江渝以前的樣子都覺得臟。
霍家這些人又怎么會真的愛他寵她呢?
可如今。
看霍沉淵當著所有部下和同學面前的態度,好像是真的把江渝當成自家妹妹了。
不,自家妹妹都做不到這樣。
他們都不會為了江月華這樣。
他們忽然看向江渝,試圖讓江渝臉上看到愧疚,或者說。
江渝會在這時候出面幫他們說句話,畢竟敵特的帽子一扣,一時半會就出不來了。
只見江渝雙手拉著自己的背包,表情平靜。
霍沉淵軍靴一立,站在江渝面前,擋住了三雙人渣的眼睛。
仿佛他們多看江渝一眼都是侮辱。
“還不帶走?”
霍沉淵懶得再多說一個字。
江月華徹底怒了,使勁喊著:“霍沉淵,你會后悔的,你會為了今天幫江渝后悔的!”
“她是災星!她馬上就會讓你們霍家家破人亡的!你還要護著她嗎!”
“你以為她一個破廠妹為什么能成現在這樣!你們會被反噬的!”
“她的一帆風順都是吸的你們的氣運!”
江渝聽到霍家會家破人亡后,是真的被嚇到了。
她幾乎手足無措,渾身發抖,差點要哭出來。
霍沉淵放下手里的行李,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江渝身上。
而后用手捂住了江渝的耳朵,身體擋在她面前。
“給我把她的嘴堵住。”
一旁的群眾們紛紛咂舌。
“什么年代了,還搞封建迷信!”
“這位同志肯定是敵特了!”
“就是,我看她就是嫉妒,什么災星,反噬,就是自己吃不到葡萄就要毀了葡萄。”
霍沉淵叱喝道,“傳令下去,即日起,這三個人禍亂火車站秩序,散播封建迷信謠。
直接拘留,永遠不得再踏進火車站半步。”
任憑江家人如何哭喊咒罵,都被乘警迅速拖走。
他一不發,板著臉,從她肩上卸下那個帆布包,自己拎著。
然后,扣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就往前面的車廂走。
力道很大,捏得江渝手腕生疼。
霍沉淵好像脾氣更大了。
霍沉淵將人帶到了軍用車廂里。
就那么看著她,不說話。
江渝被他看得害怕。
終于忍不住,小聲開口:“霍大哥。”
“誰讓你來的。”
江渝咬著唇,不說話。
“我問你,誰讓你來的!”他猛地提高音量。
江渝嚇得一哆嗦,一雙眼睛透著水汽,眼尾止不住泛紅。
看著她通紅的眼睛,霍沉淵抱著雙臂,更加煩躁了。
他深吸一口氣,從口袋里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卻沒有點燃,只是放在指間慢慢轉著。
兩個人,一路無話。
她在江家孤獨地長大,一直活在幾個哥哥無盡的壓迫和索取中。
從來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就算有,也會被搶走。
但這一世,她有了自己在乎的東西。
而前世的記憶,讓她真的害怕起來了。
是不是重生后自己過得太順了,是不是自己的好運氣都是霍家給的?
她不禁開始懷疑自己。
她真的會是那個災星嗎?
她看著窗外逆行的風景,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到手背上。
小丫頭默默擦了擦手背,無論如何,她有一點非常確定。
絕對要保護她珍惜的,家人。
霍沉淵看著江渝的樣子,心軟了。
他嘆了口氣。
能怎么辦呢,能拿她怎么辦呢?
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早知道她一定會來,自己還不是跟著來了。
忽然霍沉淵叫了她的名字,一手擦去了她眼角的淚。
江渝抬起頭來。
他問:“不是讓你帶好,不準摘?”
話很兇,語氣卻很輕柔。
火車路過隧道,又行駛了出來。
江渝抬頭,看見霍沉淵眼底中自己的影子,光勾勒出他硬朗的顴骨,臉上也多了些溫柔。
她承認,被霍沉淵捂住耳朵的那一刻,她貪戀著被保護的感覺。
而現在,她貪戀的是霍沉淵的溫柔。
江渝從脖子里扯出了一根紅繩,原來平安扣一直貼在她的胸口。
她有些害羞,小聲道:“一直帶著,沒拿下來。”
“這才乖。”霍沉淵滿意地揉了揉她的頭發。
霍沉淵看起來沒那么生氣了。
直到火車抵達嘉平市。
霍沉淵的幾個隊友已經在等他,看到江渝,都有些意外,但什么也沒問。
“隊長,車來了。”
一輛軍用吉普停在不遠處。
霍沉淵點了下頭,卻沒有立刻上車。
他從自己的裝備包里,拿出一個黑色的、巴掌大的東西,塞到江渝手里。
“這是軍用步話機,只有一個頻道,能聯系到我。信號范圍五十公里。”
他的語氣依舊很硬,像是在交代任務。
“你們支教的路在山里,這個設備很先進,可以隨時聯系我。”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極深,“或者,有任何你覺得不對勁的事,用這個聯系我。”
“當然,沒事的時候,你也可以叫我名字。”
“只要你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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