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靜地站起身:“你說我偷了什么?有證據嗎?”
“你的包里肯定有!”那個男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大家都搜搜她的行李!”
“對對對,搜搜看!”另一個男人也跟著起哄。
江渝掃了一眼眾人的表情,大部分人都在觀望,但那個一直在看報紙的中年男人放下了報紙,眼神銳利地看著那兩個男人。
“既然你說我偷了,那先搜你們的吧。”江渝的聲音很平靜,“畢竟,賊喊捉賊這種事也不少見。”
“你胡說什么!”男人色厲內荏,“我們為什么要偷錢包?”
“是啊,為什么呢?”江渝笑了笑,“那位大叔,你剛才一直在這里,應該看得很清楚吧?”
她看向那個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緩緩站起身,他的動作很沉穩,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威嚴:“確實看得很清楚。”
他走向那兩個男人:“把你們的包拿出來,我來搜。”
“你憑什么搜我們!”
“就憑這個。”中年男人掏出一個證件,眾人一看,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北城市公安局,刑偵隊隊長,陳景峰。
那兩個男人的臉色瞬間蒼白,轉身就想跑。
“站住!”陳景峰的聲音如雷貫耳,兩個男人竟然真的不敢動了。
“老老實實把錢包交出來,不然等會兒下了火車,就不是這么簡單了。”
其中一個男人顫抖著從衣服里掏出了錢包,遞給那對夫婦:“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一時鬼迷心竅”
另一個男人也跪下了:“警察同志,我們知道錯了,求您放過我們這一次吧!”
陳景峰看向江渝:“小姑娘,你挺聰明的,沒有被他們的伎倆騙到。”
江渝微微一笑:“謝謝叔叔夸獎,只是覺得他們的表演太拙劣了。”
“叔叔?”陳景峰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臉,“我有這么顯老嗎?!”
江渝仔細看了看陳景峰,雖然他是個正直的好人。
但
皮膚有些粗糙,眼角也有細紋。
再想想霍沉淵那張俊朗的臉,棱角分明的輪廓,深邃的眼眸
確實,她的大哥在顏值這方面,真的是秀色可餐多了。
“表演?”車廂里的人都聽糊涂了。
陳景峰解釋道:“這是一種常見的詐騙手法,兩個人一伙,一個故意丟錢包制造混亂,另一個趁機栽贓給無辜乘客,然后要求搜身,趁機偷竊或者敲詐。”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紛紛對江渝投來敬佩的目光。
“這小姑娘真聰明!”
“要不是她,我們都被騙了!”
“現在的年輕人真厲害!”
陳景峰將那兩個小偷交給了列車員,然后回到座位上。
江渝也坐下了,心中有些感慨。前世的她或許會被這種伎倆騙到,但這一世,她的人生閱歷讓她一眼就看穿了對方的把戲。
“小姑娘,你是去北城上學的吧?”陳景峰主動搭話。
“是的,去清北大學。”江渝禮貌地回答。
“清北大學!”陳景峰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了不起啊,能考上清北的都是人才。”
“我姓陳,陳景峰。”陳景峰說。
“陳叔叔好,我是江渝。”
陳景峰:“”
“江渝這個姓很少見啊。”陳景峰若有所思,“你是哪里人?”
“江城的。”
“江城”陳景峰的眼神突然變得專注起來,“你不會是霍家的那個江渝吧?”
江渝有些驚訝:“陳哥認識我們家?”
“哈哈,這可真是巧了!”陳景峰拍了拍大腿,“我和霍沉淵是老戰友了!當年在西北邊境一起執行過任務,那小子可是個人才!”
江渝的眼睛亮了起來:“您和我大哥認識?”
“何止認識,命都是他救的!”陳景峰的臉上滿是感慨,“當年我們在邊境遭遇敵人伏擊,我中了槍,是霍沉淵冒著炮火把我背了三十里路,送到后方醫院。要不是他,我早就死在那片戈壁灘上了。”
江渝聽得心潮澎湃,她從來不知道霍沉淵還有這樣的英雄事跡。
“那次任務結束后,霍沉淵被授予二等功,我被評為三等功。但說實話,他應該得一等功的,只是他太低調,不愿意張揚。”
陳景峰繼續說道:“后來我被調到北城工作,一直想找機會報答他,但那小子總是說不用客氣。沒想到今天遇到了他妹妹,這真是緣分啊!”
江渝聽著陳景峰講述霍沉淵的戰斗經歷,心中對那個男人的崇拜和愛意越來越深。
原來,她的大哥不僅僅是大哥,更是一個真正的英雄。
火車到達北城站時,已經是傍晚時分。
陳景峰堅持要親自送江渝到清北大學,還動用了公安局的車。
“這可是霍沉淵的妹妹,一定要給我照顧好了!”他對司機說。
到了清北大學門口,陳景峰親自幫江渝搬行李,還和接站的學生干部打了招呼。
“這是江渝同學,大家要好好照顧。”他的身份讓那些學生干部都很客氣。
臨別時,陳景峰再次叮囑:“記住,有事就找我。還有,過兩天我就給你大哥寫信,告訴他你到了北城的情況。”
江渝點點頭,心中暖洋洋的。
江渝去了北城之后,因為總是學業很忙,她比原計劃回家的次數更少了。
時間壓縮得很緊,每當到節假日,索性她就不回家了,直接在學校住。
機械工程系的課業繁重到能把人壓垮,她的筆記記得比教授的講義還要工整詳盡。
不出一個學期,機械系那個拼命三娘,就成了全校聞名的存在。
同系那位蟬聯專業第一的學霸李哲,總是以學術探討的名義,坐在她的身旁。
“江渝同學,關于這個傳動扭矩的問題,我有個不同的看法”
男生推了推厚厚的鏡片,語氣認真。
但鏡片后那雙眼睛投來的炙熱,卻遠比書本上的機械公式要燙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