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杜若蘭的聲音,瞬間帶上了一絲晚輩的恭敬和委屈:“我……我這邊出了點事,羅成,就是今天下午龍威介紹給您的那位小神醫,他……他被警察帶走了。”
她三兩語,將事情的經過,快速地說了一遍。
電話那頭的陳榮軒,沉默了。
足足過了半分鐘,他那帶著一絲怒意的聲音,才緩緩響起。
“胡鬧。”
“現在的年輕人,做事,越來越沒有底線了。”
“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坐視不理。”
“我馬上給警務處的處長打個電話,問問他,西九龍總區,到底是誰在當家。”
得到陳老的承諾,杜若蘭那顆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些。
她知道,有這位在香江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出面,事情,就還有轉圜的余地。
……
西九龍總區警署,審訊室。
慘白的燈光,從頭頂照下,將小小的房間,映照得毫無死角。
羅成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手里,還端著一杯剛剛從警員那里要來的熱咖啡。
他悠閑地吹了吹氣,輕輕抿了一口。
那姿態,不像是在接受審訊,倒像是在某個咖啡館里,享受下午茶時光。
在他的對面,坐著兩個負責審訊的年輕警員。
他們一黑臉,一白臉,是審訊室里的標準搭配。
“姓名。”
“羅成。”
“年齡。”
“二十多。”
“職業。”
“無業游民。”
“籍貫。”
“華夏。”
一問一答,羅成回答得滴水不漏,態度,卻充滿了玩世不恭的敷衍。
那個扮演黑臉的警員,終于忍不住了,他猛地一拍桌子,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老實點。”
他瞪著眼睛,試圖用氣勢壓倒羅成:“我們接到報案,你在觀塘碼頭,惡意打傷上百人,其中三十多人重傷,帶頭那個,叫什么瘋狗強的,四肢全都被你打斷了。”
“你好大的膽子,敢在香江的地盤上,這么囂張?”
羅成聞,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又喝了口咖啡,淡淡地說道:“阿sir,說話要講證據的。”
“你說我打人,證據呢?”
“證據?”黑臉警員冷笑一聲:“那上百個傷者,就是人證,瘋狗強更是親口指認,就是你動的手。”
“哦?”羅成終于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瘋狗強?是和義盛的那個金牌打手嗎?”
兩個警員的臉色,微微一變。
“看來,秦家這次,是下了血本了。”羅成像是沒看到他們的表情變化,自顧自地說道:“能請動和義盛的坐館,讓瘋狗強親自帶隊,想必,花了不少錢吧?”
“你……你胡說八道什么?”那個扮演白臉的警員,有些心虛地反駁道:“我們不知道什么秦家,什么和義盛,我們只知道,你惡意傷人,罪證確鑿。”
“是嗎?”
羅成笑了。
他放下咖啡杯,身體微微前傾,那雙漆黑的眸子,仿佛能洞穿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