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療室里,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海面。
羅成讓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了柳虎和柳飄飄。
“治療過程,可能會有些兇險。”羅成看著柳虎,語氣淡漠:“你兒子可能會很痛苦,但無論發生什么,你們都不能出聲打擾我。”
柳虎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滿是決然,他重重地點了點頭:“都聽你的。”
羅成不再廢話,走到病床前,雙手食指與中指并攏,快如閃電般,點在了柳士林頭頂的百會穴之上。
“嗡!”
一股肉眼可見的金色氣浪,以他的指尖為中心,轟然爆發。
炎陽真氣,毫無保留的,如同奔騰的江河,瘋狂涌入柳士林的顱內。
“呃啊……”
病床上的柳士林,身體猛地一弓,發出了不似人聲的痛苦嘶吼,那張發黑的臉上,青筋如同蚯蚓般根根暴起。
柳虎和柳飄飄看得心頭一緊,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羅成面無表情,眼神專注。
炎陽真氣在他的操控下,化作一張金色的大網,在柳士林的腦海中,寸寸搜索。
很快,他就在對方的腦干附近,找到了那個陰毒的源頭。
那是一條只有小拇指大小,通體漆黑,長著密密麻麻吸盤的惡心蟲子。
降頭蟲。
它仿佛感受到了天敵的降臨,瘋狂地扭動著身體,試圖鉆進更深的大腦組織。
“想跑?”
羅成臉上一抹冷笑,炎陽真氣瞬間收緊。
“嗤嗤嗤……”
金色的真氣,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燙在了那條降頭蟲的身上。
黑色的蟲子發出了無聲的尖嘯,一股股黑色的毒煙從它體內冒出,又被炎陽真氣瞬間蒸發。
就在那條降頭蟲被徹底煉化的瞬間。
千里之外,一間陰暗的密室里。
一個盤膝而坐,渾身紋滿詭異符文的枯瘦老者,猛地噴出了一口黑血。
“噗!”
他那雙如同毒蛇般的眼睛,驟然睜開,里面充滿了不敢置信的怨毒。
“是誰,破了我的本命降?”
他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一股陰冷的精神力,循著冥冥之中的聯系,朝著羅成的方向,悍然反噬而去。
工作室里。
羅成正準備收功,突然感覺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憑空出現,直刺他的眉心。
他悶哼一聲,身體微微一晃,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
但他眼神冰冷,非但沒有后退,反而將體內剩余的炎陽真氣,催動到了極致。
“滾!”
一聲低喝,如同平地驚雷。
那股陰毒的精神沖擊,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墻壁,瞬間被震得煙消云散。
羅成擦掉嘴角的血跡,眼神里,閃過一絲森然的殺意。
南洋的雜碎,這筆賬,老子記下了。
他收回雙手,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病床上,柳士林的臉色,已經由黑轉紅,呼吸也變得平穩有力。
“嗯……”
在一聲輕微的呻吟中,那個昏迷了半年的年輕人,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爸……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