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將她緊緊地摟進懷里。
“抱緊我。”
“三,二,一,跳!”
隨著教練的一聲令下,兩人縱身一躍!
“啊!”
刺耳的尖叫聲,響徹云霄!
急速下墜帶來的強烈失重感,仿佛要將人的靈魂都從身體里剝離出去!
白文玉嚇得閉上了眼睛,死死地抱著羅成,仿佛抱住了全世界。
羅成卻睜著眼,看著懷里這個瑟瑟發抖的女人,感受著她將生命完全托付給自己的那份絕對信任。
他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傍晚,夕陽將天空染成一片絢爛的橘紅色。
兩人筋疲力盡地躺在柔軟的沙灘上,聽著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誰也沒有說話。
氣氛,寧靜,溫馨。
良久,白文玉才幽幽地開了口。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羅成側過頭,看著她被夕陽鍍上一層金邊的絕美側臉。
“我母親,是個傳奇。”
白文玉的聲音,帶著一絲遙遠的追憶:“她是騰元集團的創始人之一,一個很強大,很厲害的女人。
強大到,能以一己之力,把我們杜家,還有秦家、白家這三個本來沒什么交集的龐大家族,硬生生地捆綁在了一起。”
“在我記憶里,她永遠都是威嚴的,強大的,好像永遠都不會累。
她總是在忙,忙著開會,忙著出差,忙著處理各種各樣的事情,我一年到頭,都見不到她幾次。”
“我的童年,幾乎沒有她的影子,是姐姐,若蘭姐,像媽媽一樣把我帶大的。”
白文玉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我從小,就以母親為目標,學她走路的樣子,學她說話的語氣,學她處理事情的雷厲風行。
但我也親眼看著,她那么強大的一個女人,卻經歷了好幾段不幸的婚姻。”
“所以,我幾乎沒有童年,也不相信感情,我覺得,只有像她一樣強大,才能保護自己。”
羅成靜靜地聽著,伸出手,握住了她有些冰涼的小手。
他能感覺到,這個女人在說起這些時,內心深處那份無人知曉的孤獨和脆弱。
“我跟你不一樣。”羅成看著遠方的海平面,緩緩開口。
“我不知道我爸媽是誰,從小,就跟著我爺爺在山里長大。”
“我的童年,跟你說的那些,完全是兩個世界。”
“三歲的時候,別的孩子還在玩泥巴,我就跟著爺爺滿山追雞攆狗。
五歲,他就逼著我蹲馬步,練字,習武。
六歲,我就得背著比我還高的藥簍,跟著他上山采藥,辨認穴位,學習醫術。”
羅成說到這里,自嘲地笑了笑。
“他教我的,是正宗的道家功法,炎陽經,威力很大,但有個毛病,是個雙修功法,必須陰陽調和,才能精進。”
白文玉聽到雙修兩個字,俏臉一紅,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
卻沒有打斷他。
“后來,爺爺去世了,就剩我一個人,為了繼續修煉,我必須賺錢,買很貴的藥材來輔助,所以,我一邊上學,一邊打好幾份工。”
“我爺爺總跟我說,男人,可以窮,但不能沒骨氣,自己的路,要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靠天靠地,都不如靠自己。”
兩人,一個是在金絲籠里長大的金絲雀,一個是山野里獨自求生的孤狼。
看似兩個極端,內心深處的孤獨,卻驚人的相似。
他們分享了彼此內心最深處的秘密和脆弱,那層一直橫亙在兩人之間的隔閡,在這一刻,徹底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