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人都狀似喜歡他,實際上她們只是喜歡在直播間頤指氣使的感覺,喜歡任意支配一個人的快感,喜歡看他們這些主播為了幾兩碎銀而放棄自尊搖尾乞憐,而不是喜歡他。
沒有人愿意傾聽他。
只有余嬌,他給她講過數不清的心里話,兩個人深夜連麥,聊過數不盡的天。
她跟其他人不一樣,大方的莫名其妙。每天給他上那么多票,卻從來沒有逼迫他做過不喜歡的事,甚至都沒有跟他倒過苦水。
她甚至連“陪根煙”這樣的小事都沒有讓他做過,他深刻懷疑,她根本不會抽煙。
她說話的時候總是文縐縐的,帶著一股書生氣,跟他說話總是帶著三分親近七分疏離,甚至連句黃腔都沒有跟他開過。
他一個連“study”都不會拼的人,渾身上下都是紋身,又抽煙又喝酒,靠女人養著,業余愛好就是去酒吧蹦迪,再或者打麻將,再或者打打臺球。
除了一張好臉,和一張會哄女人的嘴,他是一個再差勁不過的人,他跟她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看得出來,她是第一次看直播,她把他當做珍寶來珍視,她不知道,其實在直播間上票就像買喜愛的玩物回家,這錢可以讓主播任你驅使,可以提出任何過分的要求。
每回她為他贏下勝利,就會問他:“開心嗎?”
他就會說:“開心”
她就會笑:“開心就行。”
就仿佛她一擲千金,唯一的目的就是讓他開心。
大多數時候,是她開解他,由于直播的時候緊繃著弦拿出最好的精神狀態好多個小時,他有時候下了播,累的一句話都不想說。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