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敲了敲臥室門,聲音很溫柔,“小辭,我做了紅豆奶茶,你喝點。”
房間里,溫辭剛擰開紅色記號筆,在掛歷上的某個數字上畫上叉號。
還有17天就可以離開這個牢籠了。
她還是挺期待陸聞州看到她的‘尸體’后,會是什么反應。
痛苦?
溫辭牽了下唇,但笑容里苦澀難以掩蓋,
“我睡下了,沒什么胃口,不想喝。”她冷淡跟外面說,放下記號筆后,她拿著平板坐在小沙發上畫起了設計稿。
只有在畫稿的時候,她才能靜下心。
“你晚飯沒吃,胃一會該不舒服了,喝點暖和的,嗯?”陸聞州溫聲勸。
溫辭再也沒應下,專心畫稿,順便跟老師說了幾句話。
老師:這次比賽有個選手很強勁,實力不在你之下,你要加油。
放心吧,老師。
能讓老師這樣說的人,絕對不一般,溫辭認真記下了,心里還是蠻期待這個對手的。
暮色四合。
等溫辭畫完這一版,才發覺已經過了兩個小時。
晚上沒吃飯,這會兒胃確實不舒服,隱隱作痛。
溫辭放下平板,去樓下找吃的,剛進廚房,就看到保溫箱的電源還插著,上面貼著一張便利貼。
是陸聞州留下的:
保溫箱里熱著飯菜,破壁機里溫著紅豆薏米粥,打開就可以喝了。
溫辭看著那一排字,心口酸酸漲漲。
以前的陸聞州也是這樣,總會給她準備一切。
她逗他說,他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蟲。
他當時笑笑不語,但那眼里的愛,簡直融化了她的心。
最后溫辭也沒吃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后,就回了臥室。
放在床頭柜上充電的手機嗡嗡嗡震了起來。
溫辭以為是老師的電話,要跟她聊一聊設計稿的事兒,直接接通了。
“我是何書意,你先別掛電話,有事兒跟你說。”何書意直接自報家門。
溫辭皺眉,毫不猶豫去掛電話——
何書意笑了聲,嘲諷的口吻,“你說你,就不能改改自己的脾氣?不然聞州老往我這兒跑……”
溫辭身子僵了下,不知為什么,下意識就往書房走。
打開門,里面空無一人。
她額角跳了跳,轉而去了臥室找人——
電話里,何書意的嘲諷聲還在繼續,“沒有愛的婚姻猶如牢籠,溫辭,我真佩服你夠不要臉,霸占著那個位置這么多年了。”
與此同時,臥室門被打開,里面哪有陸聞州。
溫辭像是被人澆了一盆涼水,從頭冰到腳。
幾個小時前,那個男人現在在低頭哄她,現在就去找何書意了?
他現在對她,這點耐心都沒了,甚至懶得應付了,既然哄不好,那就去找識趣兒的。
恍惚間,她想起了那個少年為了給她織一條圍巾,花了一個多月時間,從來都是有耐心,他只怕自己做的不夠好,做不到她心坎上。
如果沒有得到過那份濃厚的愛意,她不至于會這么痛。
溫辭死死咬著內唇,苦笑,“野狗翻一翻垃圾桶罷了,你們鎖死好了!”
何書意頓了一秒,很快反應過來溫辭說她是垃圾桶,瞬間怒不可遏,“溫辭!”
溫辭忍著鉆心的痛楚,冷聲,“以后這種破事兒別說來惡心我,你跟他如何,我不關心!”
說完,她就要掛。
何書意突然笑著說,“聞州也是不在意你啊,那串手串說丟就丟,一點都不留戀。”
溫辭像是被人當頭敲了一悶棍,愣在那兒,小臉白的不像話。
何書意哼笑,“說實話我挺心疼你的,要不我明兒把手串給你送過去,不然就這么丟了,太可惜了!”
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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