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情人丟了魂兒似的癱坐在地上,眼神迷蒙,嘴里不停念叨著什么……
溫辭淡淡看了一眼,深有體會她的心灰意冷,可她插足別人婚姻,該的。
陳夫人當然也不會多余管她,平靜下來后,她看向溫辭,“溫辭,你跟我出來一下。”
溫辭料到會這樣,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其實,她剛剛把身邊的人問了個邊,最后都無果,已經有些絕望了,壓根沒料到陳夫人會殺到醫院。
難道只是巧合嗎?
兩人走到人少的地方。
陳夫人背過身擦去眼角的濕潤后,回頭看向溫辭。
她是標準的豪門名媛,溫婉有禮,即便年近四十,也風韻猶存。
今天陳傲榮這件事,確實是觸到了她的逆鱗。
她勉強淡笑了下,“今天讓你看笑話了。”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溫辭搖搖頭,有一點感同身受。
她不自覺想到了她和陸聞州。
曾經,她也跟陳夫人一樣,愛陸聞州到了骨子里。
為了他,高考舍棄了熱愛的珠寶設計,為他報了金融專業。
為了他,從不沾酒的她,硬是為了一個項目,給他當公關,陪客戶應酬。
最難的時候,除了出賣色相,什么都干了。
……
可最后換來了什么。
無盡的背叛,數不清的委屈。
溫辭咽了下喉口漫上的澀意,那雙原本意氣風發的眸里暗淡無光。
陳夫人說,“還得感謝你跟我說了這件事,陳傲榮欺負你,搶走你項目的事兒我也聽說了,這一樁樁一件件,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我陳家光明磊落,不做這種缺德事兒。”
溫辭愣了愣,她當時壓根沒聯系上她啊……
“陳夫人……”
陳夫人抬了下手,聲音有些疲憊,“剩下的事明天我會讓秘書聯系你。”
她看了眼時間,盡量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很晚了,我先走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溫辭看出陳夫人在強顏歡笑。
畢竟跟陳傲榮廝守了數十年,人心又不是鐵打的,發生這么大的事,任誰都不能一下子全部接受。
她沒在追問是誰幫忙跟她透露的消息,點頭,“好,那就麻煩陳夫人了。”
陳夫人輕頷首,走了。
廊道一片寧靜。
溫辭心里壓著事兒,看了眼墻上的電子表,才九點多,還早。
她不想回病房面對陸聞州,哦不,是不想一個人孤零零守著冷清的病房,陸聞州這會兒應該還在陪何書意呢。
她自嘲般扯唇笑了下,笑容滿是酸楚,一個人不知去向的走著。
下了樓。
冷風撲面而來。
溫辭下巴朝領子里縮了縮,再抬頭時,不經意的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
是邁巴赫。
她愣了下,這個方向,她恰好能看到車子的車牌號。
她記性很好的,記得這是傅寒聲的車。
猶豫了下,她提步走過去。
今天若不是傅寒聲幫了她一把,她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按何書意的性格,非得整死她。
那會兒她醒來沒看到他人,以為他有事兒離開了,本想明天去找他當面感謝的。
沒想到,他在這兒。
想著正好有事兒找他,溫辭斂了思緒,提步走到車身前,敲了敲后車的擋風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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