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長卿再不敢有絲毫戀戰之心,當即化身為一道血色長虹,企圖逃離青云宗。
“哪里走!”閻洛媚鳳目含煞,不顧一切地追了上去。
白夭夭見狀,本不想牽涉太深的她回頭看了林辰一眼后,最終也硬著頭皮追了上去。
片刻后,青云宗又恢復了應有的寧靜。
然而,破碎的山門,崩塌的殿宇,還有無數癱軟在的青云弟子,仿佛在無聲訴說著剛才那場煉虛之戰的恐怖。
林辰緊繃的神經終于松懈,踉蹌一步,被柳扶鸞用力扶住。
危機已化解,就在他準備攜柳扶鸞離開青云宗時,只見張道玄在張弛的攙扶下,一步步艱難地走了過來。
此刻的他面容枯槁,嘴角血跡未干,灰黑色的道袍上滿是塵土與裂口,比林辰還要狼狽幾分。
饒是如此,柳扶鸞警覺地將林辰護在身后,冷冷地問道:“你想干什么?”
張道玄沒有回答,而是輕輕推開張弛。
緊接著,他深吸一口氣,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對著林辰深深地彎下了腰,行了一個幾乎觸地的揖禮。
“林辰……”他的聲音嘶啞干澀,“老夫愧對你!黑白之間有大道,是我糊涂了,太固執己見,有眼無珠……險些釀成大禍。”
他抬起頭,眼中滿是渾濁的淚光與真誠的悔意:“我青云宗上下,欠你三條命!”
周圍的青云弟子們,包括蘇月瑤、張弛等人,全都沉默地看著這一幕,眼中也流露出羞愧與感激。
剛才若非林辰不計前嫌催動青云劍陣,若非他身邊這些“邪魔”出手,青云道統恐怕已化為飛灰。
人生如夢,造化弄人。
林辰面無表情地看著一身凌亂的張道玄,心中并無多少快意,只有一股淡淡的蒼涼。他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掌門重了。這正邪二字,原就難分涇渭。”
“正派弟子,若心術不正,貪欲蒙心,便是披著道袍的邪徒;邪派中人,若心存良善,持守本心,未必不能是頂天立地的正人君子。”
“皮相易改,人心難測。若執著于門戶之見,不過作繭自縛罷了。”
張道玄聞心頭巨震,似乎沒想到林辰年紀輕輕,竟有這般見解,瞬間讓他自慚形穢。
他愈發地意識到,林辰不簡單!
所以他眼含熱淚,近乎懇求地看著林辰:“老夫……明白了。經此一劫,青云宗百廢待興……你,可否留下來?”
他目光掃過柳扶鸞,又艱難地補充道:“青云宗……愿意接納所有向善之心。”
這已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讓步與承諾。
柳扶鸞感受到那目光中的復雜,下意識地握緊了林辰的手。
“掌門的好意我心領了!”林辰伸手自然而然地攬住柳扶鸞纖細的腰肌,聲音平靜而堅定,“破鏡難圓,覆水難收。”
“有些裂痕一旦產生,便再難回到當初。青云宗是你的道,是你的根,而我林辰的道……”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一旁的柳扶鸞,隨之投向那浩渺無垠的天際,語氣陡然變得開闊而昂揚:“在天地之間,在長風之下,在我想守護的人身邊!此間事了,告辭!”
林辰不再有絲毫留戀,當即轉身就走。
一路風馳電掣!
半炷香后,兩人順利走出了青云宗地界。
“我們去哪?”
此刻的柳扶鸞完全一副小女人模樣,完全沒有昔日合歡宗掌門的威嚴。
“天下之大,總有我們的立足之地。自今日以后,我便無門無派,你想去哪,我便去哪!”林辰寵溺地看著她,豪氣云霄。
“你真不后悔離開青云宗,跟我一個大魔頭一起浪跡天涯?”柳扶鸞饒有興趣地詢問,眉宇間盡是得意的神色。
“我沒有讓你賭輸吧?”林辰笑著反問。
“我真感覺像是在做夢,更沒想到,你竟然會為了我跟青云宗決裂……”柳扶鸞突然停了下,雙手環住林辰的頸脖,就這么含情脈脈地望著他。
“所以,打算怎么報答我?”林辰笑吟吟地問道。
尤其是看到她這么一副饑渴的模樣時,不由得心猿意馬,迫不及待地想要發生點什么。
“以身相許,夠嗎?”柳扶鸞突然靠近,主動湊了上去。
兩人是久旱逢甘霖,抱在一起時便再也無法分開。
林辰歷經九世輪回雖閱女無數,但就這一世的他而,柳扶鸞是第一個女人,有著不同的感受和意義,因而林辰對她也是最為上心。
畢竟是在山野間,諸事不宜。
就在林辰想坦白有關混沌鼎的秘密時,柳扶鸞卻一臉羞澀地說:“你身為男人沒讓我失望,我身為你的道侶,自是不能讓你掃興!”
“什么意思?”林辰挑起眉頭。
“我希望你能永遠都開心、幸福!”柳扶鸞媚眼如絲,當即跪在地上。
“不行……”林辰受寵若驚,渾身的血液都不禁沸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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