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的高速公路好似青蛇過境。
謝疏桐脫掉高跟鞋,慵懶地躺著,黑絲裹著的雙腿隨意地搭在中控臺上,瞥了一眼目不斜視的陳秋生,嘴角輕輕一抿。
“秋生,知道我們去接誰嗎?”
“誰?”
陳秋生隨口一問,謝疏桐伸了個懶腰,啐了一口。
“一個難搞的家伙。”
難搞?
陳秋生沒太搞懂她的意思,就見謝疏桐忽然又像小貓一樣蜷縮著身子靠在座椅上,微微昂起尖尖的下巴。
“黃晟凱。”
說出這個名字后,她又補了一句。
“萍姐的侄子。”
“哦。”
見他這個反應,謝疏桐嬌嗔得翻了一道白眼,喂喂喂地喊著。
“陳秋生,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容易把天聊死,難怪明明長得怪好看的,結果還是只單身狗。”
啊?
這有什么關系嗎。
不過陳秋生也知道謝疏桐是要說點什么,當即配合地問道。
“疏桐姐,你說的既然是萍姐的侄子,怎么突然就難搞了。”
“這個啊……”
謝疏桐故意拖了個長長的尾音,清了清喉嚨。
“那你算問對人了,說起來呢,還得從萍姐開始講。萍姐自從年輕時離婚后就一直單身,膝下也沒個一兒半女的,就只有黃晟凱這么一個侄子,一所以對黃晟凱一直很是縱容。甚至我還聽說前幾年的時候,黃晟凱他老爸,也就是萍姐的弟弟還想過把黃晟凱過繼給萍姐。”
“后來呢。”
陳秋生這次主動問了。
“后來呀,萍姐覺得本來就是一家人,就沒這個必要了。聽說黃晟凱大學就出國了,算起來在國外待了有五六年吧,這次突然跑回來,肯定是又闖禍了。”
“啊?”
“啊什么啊,這不就是我要說的嘛,那個黃晟凱就是個難搞的家伙。在國外就知道沾花惹草,惹是生非,我光是聽萍姐提起的就不下七八次了。而且啊……”
說到這里,謝疏桐故意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
“我聽說他這次回來好像不走了,可能還要在公司掛職。”
“掛職?”
陳秋生琢磨出味道來了。
愛趣公司除他之外全是女人,又是做女性情趣用品的,黃晟凱回來能掛什么職,總不能和他一樣當保安吧。
再者聽謝疏桐的意思,那家伙就是個花花公子,真讓他進了公司,指不定要鬧出什么幺蛾子來。
“疏桐姐,可他是萍姐的侄子,都算是公司的太子爺了,我們總不能攔著不讓吧。”
“那當然不可能了。”
謝疏桐嘖了一聲,忽然在陳秋生腦門上彈了一下。
“除了這個呢,還想到什么了。”
“啊,還有什么嗎?”
陳秋生疑惑地瞥了一眼,謝疏桐忽然覺得有點心累。
這個臭弟弟的警惕性太差了點。
“秋生你想啊,所謂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我們公司上上下下現在就你一個男人,你說黃晟凱來了之后,以他的性子,會不會故意給你小鞋穿。”
“不可能吧……”
陳秋生有些不自信了。
但想著他和人家見都沒見過,何況他就是個打工的,人家是太子爺,犯得著和他過不去嗎。
“疏桐姐,你是不是想多了。”
“多嗎?”
謝疏桐冷哼一聲。
“那我實話告訴你吧,黃晟凱這次回來就是沖著來接班的。”
“接就接唄,和我們沒關系吧。”
陳秋生無所謂地聳聳肩。
“笨!”
謝疏桐吐出一字,語氣忽然變得有些鄭重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