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拽住想要離開的楊總的袖子,手臂直直伸到他面前,舌頭打結地說:
“酒…酒我喝了…投資…投資呢?說好的……”
楊總嫌惡地一把將他推開,力道之大讓沈東旭踉蹌著撞在旁邊的桌子上:
“投資?投你媽!你們沈家的破公司就是個無底洞,都快破產清算了,還想讓我們往里扔錢?做夢去吧!傻子才投!”
“你…你們答應我的!”
沈東旭的酒勁兒混合著絕望徹底上頭,他不顧一切地撲上去抱住楊總的腿,
“不給錢…不給錢不能走!你們騙我!”
楊總氣得大叫:“保安!保安!把這醉鬼給我拉開!”
幾個聞聲趕來的保安七手八腳地上前,費力地將像一灘爛泥般的沈東旭拽開,粗暴地推搡在地上。
沈東旭癱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西裝沾滿了污漬,頭發凌亂,周圍是食客們投來的或鄙夷或憐憫或看熱鬧的目光。
巨大的屈辱和失敗感幾乎要將他淹沒。
……
阮糖在雅間里坐了一會兒,菜還沒上齊,她實在是餓得前胸貼后背,便借口去洗手間,實際是想出來催催菜。
剛走出聽雨軒不遠,就聽見大廳方向傳來不小的騷動動靜,聲音竟然還有幾分耳熟?
她好奇地踱步過去,剛走到大廳入口,就看到一片狼藉中,沈東旭正被人像丟垃圾一樣推倒在地,那副狼狽不堪的樣子,哪里還有半分昔日沈家大少的威風。
她腳步一頓,正想悄無聲息地退回,免得惹上晦氣。
卻不料沈東旭歪歪扭扭地掙扎著站起來,一抬頭,恰好看見了阮糖那張無比刺眼的漂亮臉蛋。
剛才聽到的“阮小姐”“老家伙”“玩得花”如同魔咒般在他腦海里瘋狂回蕩!
他瞬間認定了自己的猜想,一股被背叛、被羞辱的怒火直沖頭頂,徹底燒斷了他本就搖搖欲墜的理智。
“阮糖!你個不要臉的賤人!”
沈東旭赤紅著眼睛,指著她的鼻子就歇斯底里地開罵:
“你竟然!你竟然自甘墮落到這種地步!為了錢臉都不要了!真是把我們沈家的臉都丟盡了!”
他甚至忘了,阮糖早已不是沈家人。
阮糖也沒想到出來催個菜能碰到這么一出,看著沈東旭那身污垢不堪的西裝和扭曲的嘴臉,她嫌棄地移開了眼,聲音卻冷冽清晰,像冰珠砸地:
“沈東旭,你發什么酒瘋?我再說一次,我現在姓阮,跟你們沈家沒有半毛錢關系。你丟人,別扯上我。”
沈東旭試圖撲上來抓住她,被阮糖輕巧地側身躲過。
他積累了一晚上的怨氣、失敗感和此刻的憤怒徹底爆發:
“賤人!你還會頂嘴了!如果不是你!沈家的生意怎么會變成這樣!都是你克的!你就是個掃把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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