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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大明:天天死諫,我成千古明君了? > 第92章 朱允炆慌了!

                第92章 朱允炆慌了!

                “那很抱歉。”

                “黃大人你怕是,找錯了對象!”

                話音一落,朱煐的氣場變了。

                他臉上的笑意斂去,換上寒意。聲音也轉冷,每個音節都像冰塊砸在地上。

                目光如刀,刺向黃子澄的眼底。

                “朝堂,非你黃子澄一人的朝堂!”

                “也非允炆殿下一人之朝堂!”

                他步步緊逼,聲音一句比一句高,一句比一句重。

                “陛下尚在!”

                最后四個字,他是吼出來的,聲震四野。

                他盯著黃子澄,嘴角再次揚起,全是嘲諷。

                “怎么?”

                “黃大人已經做好棄暗投明的準備了?”

                這一句話,是什么分量?

                這是誅心之!

                這是平地之上,驟然炸響的一記驚雷!

                朱煐直接將嘲諷拉滿,根本不給黃子澄留半分轉圜的余地,一出手,便是絕殺。

                周遭的官員們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連衣袍摩擦的細微聲響都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黃子澄身上,眼神里充滿了驚駭與不可思議。

                他們聽到了什么?

                棄暗投明?

                在這大明朝,在這洪武年間,誰是暗?誰又是明?

                這個罪名,太大,太重,誰都接不住。

                黃子澄臉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干干凈凈。

                那張臉由漲紅瞬間轉為煞白,緊接著,因為巨大的恐懼和憤怒,又從慘白轉為一片鐵青。

                他指著朱煐,那根平日里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的手指,此刻不住地顫抖,抖得不成樣子。

                他的嘴唇哆嗦著,幾次張開,卻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這一記重擊,不偏不倚,正中他的軟肋。

                他可以狂,可以傲,可以倚仗自己帝師的身份,可以代表文官集團的利益,甚至可以隱晦地用皇孫來壓人。

                但他千不該,萬不該,忘記了這天下現在究竟是誰的天下。

                皇帝,還活著!

                那位一手締造了大明,也一手締造了無數血案的洪武皇帝,還好端端地坐在皇宮里!

                “棄暗投明”這四個字,就是一把直接捅到他心窩里的刀,一瞬間就讓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寒意。

                良久。

                他用盡力氣,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你你血口噴人!”

                黃子澄身體發抖,指著朱煐的手指幾乎戳到他臉上。

                他沒想到,這個豎子一開口,就是滅人滿門的罪名。

                這是要他的命。

                面對指控,朱煐沒抬眼皮,也未看黃子澄的臉,只是整理著自己的袖口,像在撣去灰塵。

                然后,他才開口,語氣平淡。

                “我血口噴人?”

                朱煐反問,每個字都剖開黃子澄的偽裝,指向要害。

                “那你今日之,是何意?”

                他的目光落回黃子澄身上,眼神讓人無法逼視。

                他不給對方機會,繼續追問。

                “我等,皆是洪武之臣,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我等心中尊奉的,唯有當今陛下。”

                “我等替陛下分憂,為陛下著想,此乃為臣本分。”

                朱煐的聲音在殿中回蕩,占據了道義。

                他話鋒一轉,盯著黃子澄。

                “你,黃子澄,卻口口聲聲為了皇孫。”

                “你替皇孫解釋什么?”

                朱煐冷笑一聲。

                他向前踏出一步,逼近黃子澄,這個動作本身就是壓迫。

                他將“指揮”二字,咬得很重,很慢,像是要碾碎了塞進黃子澄的耳朵里。

                “皇孫何時能,指揮得起朝中大臣了?”

                朱煐的話在朱允炆耳邊炸開。

                他僵在原地,臉上的笑意褪去,只剩蒼白。

                冷汗從他的額角、脊背冒出,浸濕了衣衫,帶來一陣寒意。

                他后退了半步,這個動作在寂靜中顯得刺眼。

                他的嘴唇翕動,發抖,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完了。

                這是朱允炆腦中的唯一念頭。

                朱煐扣下的這頂帽子,何止是太大,這簡直是一座能將他徹底壓垮、碾碎,讓他永世不得翻身的巨山!

                大逆不道!

                這四個字,就像四道催命的符咒,死死地釘在了他的天靈蓋上。

                他設想過無數種今日會面的場景。

                他想過朱煐會冷嘲熱諷,會據理力爭,會擺出御史的架子對他不屑一顧,甚至會當面斥責他偏袒齊泰與黃子澄。

                他都做好了準備,準備以皇孫的身份,放下身段,溫相勸,化解干戈。

                可他萬萬沒有料到,朱煐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對方不光不接他遞出的橄欖枝,甚至連看都未看一眼,反手就抽出了一把淬毒的利刃,直刺他的心窩。

                這已經不是刁難,這是搏命!

                這頂“指揮朝臣,結黨營私”的帽子一旦被戴實,他朱允炆的下場,絕不僅僅是失去儲君之位那么簡單。

                皇明祖訓,猶在耳。

                最忌藩王覬覦,最恨儲君結黨!

                這頂帽子,是要他的命!

                更致命的是,蔣瓛還在這里。

                那個男人,那個身穿飛魚服,腰佩繡春刀,神情永遠如同萬年冰川的男人,就站在不遠處。

                朱允炆的余光甚至不敢直視對方,只能用眼角飛快地一瞥。

                蔣瓛就那么靜靜地站著,仿佛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塑,對眼前這石破天驚的指控毫無反應。

                可他越是這樣,朱允炆的心就越是往下沉。

                蔣瓛是誰?

                他是錦衣衛都指揮使,是皇爺爺最鋒利的一把刀,最信任的一雙眼睛,最忠誠的一條獵犬。

                他在這里聽到的每一個字,都會原封不動,甚至會被添油加醋地傳到皇爺爺的耳朵里。

                朱允炆能想象到那個畫面。

                年邁的皇爺爺坐在龍椅上,聽著蔣瓛的密報,那雙眼睛里會燃起怒火。

                “指揮朝臣?”

                “你好大的膽子!”

                一想到皇爺爺會說的話,朱允炆感到一股寒氣從腳底竄起,沖上頭頂,血液都凝固了。

                整個人,如墜冰窟。

                怎么辦?

                該如何回復?

                承認?那是死路。

                否認?如何否認?人證物證都在,齊泰和黃子澄是他帶來的,他親自開口調解,在朱煐的構陷下,這就是鐵證。

                朱允炆的喉嚨發緊、干澀,無法呼吸和語。

                他的大腦空白,學識和急智都消失了。

                他張著嘴,像岸上的魚,發不出聲音。

                在這死寂中,一道身影動了。

                齊泰上前一步。

                這個動作穩住了局面。

                他擋在朱允炆身前,隔開朱煐的視線。

                他對著朱煐拱手,臉上沒有慌亂,只有鎮定。

                “朱御史此差矣。”

                齊泰開口,聲音不大,但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字字分明。

                “皇孫殿下今日前來,是受我二人之邀。”

                他迎上朱煐的目光,沒有退縮。

                “殿下仁厚,不忍見我等同僚失和,傷了朝廷體面,才前來做個中間人,調解一二。”

                “為何到了朱御史口中,就成了‘指揮朝臣’這種誅心之?”

                齊泰幾句話就將朱允炆的角色從“主導者”變成了“被邀請的調解人”,剝離了罪名。

                他說著,側身轉向蔣瓛,頷首示意。

                這個動作是禮貌,也是宣告。

                他在向錦衣衛長官,皇帝的耳目,表明立場。

                我們,問心無愧。

                “我與黃大人前來,別無他意。”

                齊泰的聲音拔高,帶著正氣。

                “你我皆為陛下臣子,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朝堂之上或有政見之分,但都該為陛下分憂,為天下萬民著想,豈能因小事,便同室操戈,讓外人看了笑話?”

                “我等本著以和為貴的初衷,前來拜訪朱御史,希望能化解誤會。”

                話鋒一轉,齊泰的眼神銳利,直視朱煐。

                “不過,現在看來,朱御史并無和解之意。”

                “既如此,道不同不相為謀,我等告辭。”

                “但朱御史也不該無故污蔑,給皇孫殿下扣上這等大罪!”

                他向前半步,甩動衣袖,聲色俱厲。

                “此等行徑,非君子所為!”

                “更是對皇室不敬!”

                最后一句,齊泰是吼出來的。

                這番話一氣呵成,撇清了朱允炆的嫌疑,又站在道德高點,反將“不近人情”、“構陷皇孫”的罪名扣回朱煐頭上。

                他說話時不卑不亢,保持著讀書人的風骨,但話語中的力道,讓屋里的空氣為之一振。

                朱允炆看著身前的背影。

                這背影不算高大,卻讓他心安。

                他冰冷的四肢,漸漸有了暖意。

                一旁的黃子澄也回過神來,他看著齊泰的反擊,心中的怒火被理智壓下。

                他收斂臉上的怒氣,順著齊泰給的臺階跟上。

                “正是如此。”

                黃子澄說道,配合著齊泰。

                “今日之事,本就是誤會,我等也是誠心化解。朱御史又何必鬧到這個地步?”

                朱允炆聽到這話,胸口的郁結之氣終于找到了出口。

                他松了口氣。

                那口氣息吐出,帶著一絲顫音。

                他抬起手,用袖口擦過額角。那里凝結的汗珠,在光線下反射著光。

                一個笑容,被他從嘴角擠出。

                “齊大人說的不錯,朱御史是誤會了。”

                “此番前來,孤也只是調解,并非命令。”

                他的聲音發飄,沒有底氣,像是還沒從剛才的論中掙脫出來。那幾句話,字字如針,扎得他這個皇太孫不安。

                他的目光,飄向一個方向。

                蔣瓛。

                錦衣衛的指揮使,皇帝的爪牙,安靜地立在角落的陰影里,如同一尊石雕。

                沒有表情。

                沒有動作。

                連呼吸的起伏都難以察覺。

                正是這種“無”,讓朱允炆的心跳亂了。蔣瓛的沉默,就是一種態度。他不是來站隊,也不是來保護誰。

                他只是一雙眼睛,一雙耳朵。

                一雙將這里發生的一切,看到、聽到,然后呈報給那位皇爺爺的眼睛和耳朵。

                一想到此,朱允炆背后發涼。

                “罷了。”

                他嘴里吐出兩個字,聲音干澀。

                “既然朱御史不想和解,強求也無意。”

                這句話說出口,朱允炆的眼神劃過黃子澄與齊泰的臉。那眼神里,帶著懇求,帶著焦躁,更帶著狼狽。

                走。

                快走。

                別再糾纏。

                這是他眼神里想傳達的意思。

                這個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待。眼前的朱煐,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御史。這是一個瘋子,一個敢當著他這個皇太孫的面,說出那種話的瘋子。

                再讓他說下去,不知道會捅出什么窟窿。

                “黃大人,齊大人。”

                朱允炆的聲音透著疲憊。

                “孤今日盡力了,未能調解諸位的誤會,抱歉。”

                他轉過身,背對朱煐,仿佛多看一眼就會被傳染。

                他下意識地,朝后挪了半步。

                這半步,讓他與朱煐之間,拉開了一道代表畏懼的距離。在他感知里,朱煐不再是臣子,而是一頭掙脫了枷鎖,隨時會傷人的野獸。

                “此非殿下之過。”

                黃子澄躬身,聲音繃緊,試圖挽回儲君的顏面。

                他的臉色發青,如同廟里的塑像。

                “朱御史!”

                他轉向朱煐,語氣痛心。

                “我等前來道歉,你不接受也就罷了,還出污蔑殿下!”

                “此等行徑,讓我等失望!”

                話音落下,他藏在袖中的手攥緊。

                拳頭攥得指節泛出白色。指甲刺入掌心,傳來刺痛,但他沒有感覺。

                今日之辱。

                他黃子澄,記下了。

                “此非君子所為!”

                “非臣子所為!”

                齊泰的喝聲緊隨其后,他聲音里的怒火已經壓不住,胸膛起伏。

                朱煐對兩人的控訴沒有反應。

                他甚至沒抬眼皮。

                只是慢悠悠地,翻了一個白眼。

                那個動作,是一種侮辱。

                而后,他嘴角向一側扯開,勾勒出一道弧度。

                “你們”

                他拖長了聲調,像是在欣賞眼前三個男人變化的臉色。

                “就只會說嗎?”

                一句話,輕飄飄的,卻砸在黃子澄和齊泰的心口。

                朱煐的目光,終于從自己的指甲上移開,在三人身上掃過。

                那目光里沒有憤怒,沒有激動,只有輕蔑。

                仿佛在看幾只蒼蠅。

                黃子澄與齊泰二人,只覺得血氣沖上頭頂,血液都在沸騰。

                他們想反駁。

                他們想怒斥。

                可朱煐方才那番話,像一道枷鎖,扼住了他們的喉嚨。

                他們不敢接話。

                一個字都不敢。

                誰接話,誰就是心里有鬼,誰就是默認想把皇太孫當槍使。

                這個罪名,他們擔不起。

                空間里一片寂靜。

                只能聽到幾道粗重的喘息聲。

                朱煐似乎很享受這種寂靜。

                他等了三息,才再次開口,聲音不大,卻傳進每個人的耳朵。

                “道歉,我就要接受?”

                他問。

                像是在問一個白癡問題。

                緊接著,他嗤笑一聲,那笑聲里滿是嘲弄。

                “你們算什么東西?”

                轟!

                這句話,如同一道雷,在朱允炆、黃子澄、齊泰三人的腦海中炸響。

                黃子澄和齊泰二人,氣得渾身開始發抖。

                那是一種憤怒與屈辱的顫抖。

                他們是重臣,是東宮的臂膀,是未來天子的老師!何曾受過這等羞辱?

                可他們,依舊不敢還口。

                朱允炆的臉色,已經無法形容。

                煞白。

                是一種失去了血色,宛如死人般的白。

                他的嘴唇哆嗦著,想說些什么,卻發現喉嚨發緊,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他只覺得天旋地轉。

                周圍的一切都在遠去,只剩下朱煐那張帶著譏笑的臉,在他眼前放大。

                難堪。

                前所未有的難堪。

                他恨不得地上裂開一道縫,讓他鉆進去。

                他只想逃。

                立刻,馬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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