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他的身體徹底爆散成一片濃郁的黑霧,隨即被戰場上殘存的陽剛血氣和我方微弱的靈炁干擾場迅速沖散、凈化,只余下一件破損的黑袍和一枚掉落在地的、刻著逆十字架的黑色金屬令牌。
贏了?
朕拄著劍,大口喘息著,看著那消散的黑霧,心中卻沒有絲毫喜悅,只有無盡的疲憊和更深的憂慮。他最后的話是什么意思?他認出了傳國玉璽?圣尊……那到底是什么存在?
黑教士的敗亡,似乎對羅剎軍的士氣造成了巨大的打擊,尤其是那些原本被精神力量鼓舞的士兵,此刻如同失去了主心骨,攻勢明顯放緩、混亂起來。
“陛下神威!誅殺妖人!”
“萬歲!萬歲!”
夏軍將士見狀,士氣大振,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再次向敵軍發起了猛烈的反攻。
陳芝兒也跑了過來,扶住搖搖欲墜的朕,小手緊緊抓著朕的胳膊,帶著哭腔:“陛下!您沒事吧?您嚇死芝兒了!”
朕勉強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朕沒事……你沒事就好……剛才,多虧了你的……”朕的目光落在她那個已經恢復普通的背包上。
陳芝兒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背包:“是里面一個還沒完全成功的‘自動護身符’,沒想到真起作用了……陛下,那個黑衣服的怪人死了嗎?”
“或許吧,但事情恐怕沒那么簡單。”朕搖了搖頭,目光落在那枚逆十字令牌上,讓親衛撿了過來。令牌入手冰冷,上面殘留著與“無生令”同源卻更加駁雜的邪異氣息。
“打掃戰場,鞏固防線!統計傷亡!”朕壓下傷勢和疲憊,沉聲下令。
隨著黑教士的消失和炮火被干擾,羅剎軍的這次兇猛進攻終于被徹底擊退,丟下了上千具尸體,狼狽地撤回了山下營地。
野狐嶺主峰,暫時守住了。
但朕知道,這僅僅是開始。羅剎國損失了一個重要的神秘側人物,絕不會善罷甘休。而那個潛伏在暗處、意圖暗殺陳芝兒的刺客,更是如同一根毒刺,扎在朕的心頭。
回到朔州帥府,朕立刻下令全軍徹查,同時讓陳芝兒加緊研究那枚逆十字令牌和黑教士殘留的邪異能量樣本,希望能找到更多關于羅剎國與“無生秘境”聯系的線索。
楊宗毅老將軍前來匯報戰果和損失,雖然擊退了敵軍,但夏軍傷亡同樣慘重,尤其是最初在炮火下的損失,以及后來被精神侵蝕導致的混亂中產生的傷亡。
“陛下,經此一役,羅剎軍銳氣受挫,短期內應無力再組織如此規模的進攻。然我軍亦需時間休整,補充兵員、彈藥。尤其是……對抗那種詭異力量的手段。”楊宗毅語氣沉重。
朕點了點頭,剛想說什么,突然,一陣極其強烈的心悸傳來!并非來自身體的傷勢,而是源于靈魂深處,仿佛有什么極其重要、與朕血脈相連的東西,正在遭受威脅!
是京城!是若雪?!還是……
幾乎在同一時間,朕貼身收藏的那枚真正“無生令”,再次變得滾燙!它不再是護主時的溫順,而是散發出一種焦躁、甚至是……警告的波動!
京城,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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