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明白。”
正當朕與厲欣怡謀劃之際,陳芝兒又興沖沖地跑來,手里拿著那枚碎片和幾張潦草的圖紙。
“陛下!有發現!”她氣喘吁吁,“這鏡子的鍍銀手法很特別,里面摻了一種很少見的深海貝殼粉,讓鏡子更亮更耐腐蝕!這種手藝,整個京城,據說只有一個人會——就是琉璃廠那個怪脾氣的老工匠‘貝叟’!但他三年前就聲稱封爐不干了!”
又一個線索!朕與厲欣怡對視一眼。
“立刻去找這個貝叟!”朕下令。“已經去啦!”陳芝兒得意道,“我讓格物院的人以請教工藝為名去的,但他家鄰居說,他半個月前就被一個‘貴人家’請去府上做事了,再沒回來!”
貴人家?半個月前?正是睿親王死前后!
“可知是哪個府上?”“鄰居說不清楚,只說來人排場很大,馬車上有……有這個標記!”陳芝兒將一張紙遞給朕,上面畫著一個簡單的圖案——一座山的輪廓。
朕看著這個標記,覺得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
厲欣怡湊過來一看,臉色微變:“陛下,這……這像是‘泰山’的簡筆紋樣。而京中,以‘泰山’為家徽的,只有一家——”
她的聲音壓低,帶著一絲難以置信:“是已故仁孝太后的母族,承恩公府!”
仁孝太后!朕的嫡母!她的母族承恩公府,歷來低調,幾乎不在朝中走動,竟也牽扯其中?!
朕只覺得一股寒意自脊椎升起。
如果連深居簡出的承恩公府都參與了進來,那這張隱藏在幕后的網,究竟有多大?他們窺探朕與三女的談話,是想阻止開海西學之策?還是另有圖謀?
“欣怡,”朕的聲音冰冷如鐵,“給朕盯死承恩公府!一草一木,一人一車,都給朕查清楚!”
“是!”
水榭窺探,如同一根導火索,終于引燃了埋藏最深的陰謀。
朕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目光銳利如鷹。
看來,這場清掃,要比朕預想的,更加徹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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