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欣慰地點點頭。有她們三人各司其職,朕便可安心許多。
接下來的數月,北疆進入了難得的平穩期。
定北城榷場正式開市,商賈云集,駝鈴陣陣,漢蒙俄各族商人穿梭其間,交易繁忙。厲欣怡制定的規則得到了嚴格執行,稅收源源不斷流入國庫,邊境呈現出一派畸形的繁榮。
唐若雪雷厲風行,整肅吏治,提拔能干官員,妥善安置流民,推廣新式農具和越冬技術,北疆民生逐漸恢復。
陳芝兒則徹底泡在了山谷工坊里,偶爾送回一些令人驚喜又后怕的“小成果”——比如差點炸平半個山坡的“猛火油彈”原型,以及能讓弩機連續發射的潤滑機關。
而被嚴密看管的奧列格伯爵,在經過厲欣怡數次“深入交談”后,也變得“知無不”,吐露了不少關于俄羅斯內部的情報及其對東方的野心。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然而,朕心中那根弦卻從未放松。朕深知,表面的平靜之下,暗流從未停止涌動。韃靼的內亂何時平息?俄羅斯的野心會以何種方式再次顯露?那神秘的黑油背后,又是否隱藏著更深的秘密?
這日,朕正批閱著唐若雪送來的關于在北方各州郡推廣新式紡織機的奏章,一名來自京城的八百里加急信使,風塵仆仆地闖入行轅。
“陛下!京城急報!”信使跪地,呈上一封密封的漆盒。
朕心中微微一沉,京城?莫非又出了什么變故?
朕接過漆盒,打開一看,里面是首輔大臣的親筆信。信中提到兩件事:其一,太后生前暗中栽培的一部分殘余勢力,近日似有異動,與幾位閑散宗室往來密切,恐生事端;其二,南方數州遭遇百年不遇之水患,災民數十萬,糧價飛漲,局勢堪憂。
朕放下信紙,走到窗邊,望著南方天際。
北疆暫安,京中又起波瀾,南方再逢天災。
這皇帝的寶座,從來都是如此,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傳旨,”朕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擺駕,回京。”
北疆之事,已暫告段落。是時候,回去會會那些不甘寂寞的魑魅魍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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