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欣怡眉梢微挑，眼中閃過一抹譏誚：“五十七歲的老可汗？死了好幾個兒子的那個？他倒是打得好算盤。想用個名頭就套住我大夏的實利，順便在咱們朝里埋釘子？”

陳芝兒則瞪大了眼，一臉嫌惡：“啊？要把咱們的人嫁到那種冰天雪地還給老頭子做妾？不行不行！陛下可不能答應！”

唐若雪沉默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我。

我將三人的反應盡收眼底，淡淡道：“朕已讓鴻臚寺回復，需考慮。你們以為，此事該如何應對？”

厲欣怡率先開口，語氣果決：“虛與委蛇，拖延時日。臣妾可讓邊市的商隊放出風聲，抬高茶葉、鹽鐵價格，再暗中資助韃靼的幾個小對頭部落鬧點事。讓那老可汗先顧著自己的帳篷和牛羊，自然就沒空惦記別人的閨女了。”

陳芝兒猛點頭：“對對對！要不……要不我趕緊把新做的厲害火器給邊軍送去？嚇唬嚇唬他們！”

唐若雪此時方才輕聲開口，卻直指核心：“厲姐姐之法雖好，終非長久。芝兒妹妹以威壓之，亦需謹慎，恐激起反彈。歸根結底，此事關鍵，在于陛下欲如何經營北疆。是羈縻安撫，還是……徹底納入版圖，設郡立縣？”她看向我，“若為前者，聯姻亦非不可為，但人選須絕對可靠，且需輔以大量‘陪嫁’，方能將其綁于我大夏戰車之上。若為后者……”

她沒再說下去，但意思已然明了。若想徹底吞并，聯姻便是多余，甚至會成為日后治理的絆腳索。

我沉吟片刻，目光落在厲欣怡帶來的那封密函上，心中已有計較。

“聯姻之事，朕自有主張。”我站起身，“欣怡，你方才說，名單上的名字有點意思？”

厲欣怡笑容深了些：“是，陛下看了便知。或許……與眼前這樁‘好事’，還能有些意外之聯。”

我展開密函，快速瀏覽，當看到其中一個名字及其關聯時，眼神微微一凝。

果然……很有意思。

“擺駕鴻臚寺。”我沉聲道，“朕，該見見那位韃靼使者了。”

這場求娶的風波，或許能成為一個意想不到的突破口，撬動朝中某些盤根錯節的暗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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