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一閃!沒有花哨的招式,只有純粹的速度與力量!
“噗嗤!”
刀疤臉漢子探入懷中的手僵住了,喉嚨處出現一道極細的血線。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面容精致卻眼神冰冷的女子,嗬嗬兩聲,轟然倒地。
至死,他懷里掏出的東西也僅露出一角——赫然是一枚刻著北狄狼頭圖騰的骨哨!
混亂的人群瞬間死寂!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血腥一幕驚呆了。那些鼓噪的學子更是嚇得面無人色,瑟瑟發抖。
陳芝兒看都沒看地上的尸體,繡春刀歸鞘,動作干凈利落。
她冰冷的目光掃過噤若寒蟬的人群,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擾亂考場,沖擊朝廷命官,形同謀逆!再有妄動者,此人便是下場!錦衣衛聽令!所有人原地蹲下,接受盤查!敢有異動,格殺勿論!”
在繡春刀和北狄細作尸體的雙重威懾下,再無人敢動。混亂的場面被徹底鎮壓。京兆府衙役這才如夢初醒,慌忙上前配合錦衣衛維持秩序。
唐若雪自始至終端坐未動,臉色雖有些蒼白,但眼神依舊鎮定。她看向場中宛如女戰神般的陳芝兒,微微頷首致意。
——御書房——深夜
燭火通明,氣氛卻凝重得能滴出水來。陳芝兒、唐若雪、厲欣怡都在。
“查清楚了!”陳芝兒將一份染血的密報拍在御案上,眼中怒火熊熊:
“那個被殺的刀疤臉,是北狄‘蒼狼衛’的探子!他懷里搜出的骨哨是聯絡用的!更關鍵的是,我們在清理現場時,從一個嚇癱了的學子身上,搜到了這個!”她拿出一張折疊的、浸著汗漬的紙條。
紙條上只有寥寥數字,用一種特殊的藥水寫成,需用火烤才能顯現:
“考場亂起,趁隙取‘鷹巢圖’,交‘老地方’。”
“‘鷹巢圖’?”我心頭劇震。那是大夏布置在北狄境內所有秘密情報據點的分布圖!是絕對的絕密!只有兵部職方司主官、錦衣衛指揮使和我等寥寥數人知曉其存放之處!
“他們想趁亂盜取鷹巢圖!”厲欣怡失聲道,“好毒的計!利用科舉風波制造混亂,吸引注意,真正的目標是竊取我大夏在北狄的耳目!若非芝兒姐姐當機立斷……”
后果不堪設想!一旦“鷹巢圖”落入北狄之手,大夏在北狄的情報網絡將被連根拔起,御駕親征無異于盲人騎瞎馬!
“送信的人呢?‘老地方’是哪里?”我聲音冰冷。
“送信的學子嚇傻了,只說是有人給了他十兩銀子,讓他考試時偷偷把紙條塞進女科考場某個指定的座位下。他根本不知道內容。”
陳芝兒恨聲道,“至于‘老地方’,還在查,但指向城南一帶,那里魚龍混雜,排查需要時間。”
她頓了一下,眼中寒光更盛:
“陛下,這紙條上的筆跡,雖然刻意模仿,但起筆收鋒的習慣……和我之前調閱的兵部武庫司郎中鄭懷遠的部分批文,有七分相似!而且,那個刀疤臉北狄細作使用的淬毒匕首,其鍛造手法……極像京畿衛戍部隊配發的制式短刃!而近半年京畿衛戍部隊的軍械補充,正是由兵部武庫司負責!”
線索,終于清晰地指向了鄭懷遠!通敵叛國,鐵證如山!
我猛地站起身,一股暴戾的殺意在胸中翻騰:
“鄭懷遠!好!好得很!朕還沒動他,他倒先給朕送了一份大禮!”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向陳芝兒:
“芝兒,鄭懷遠不能留了,但也不能現在就動。他在兵部經營多年,黨羽不少,貿然抓捕,恐打草驚蛇,驚動他背后更大的魚,甚至可能逼得北狄提前發動進攻。”
“陛下的意思是?”陳芝兒問道。
“你親自去一趟北境!”我斬釘截鐵地說:
“明面上,是奉旨巡查邊防,整飭軍紀,為朕親征打前站。暗地里查清三點:
,是你陳芝兒……獨一無二的印記,是最耀眼的榮光!”
她的眼睛瞬間睜大,長長的睫毛顫抖著,一層水汽迅速氤氳了那雙總是銳利明亮的眸子。她似乎想說什么,嘴唇動了動,卻只發出一個模糊的音節。
“芝兒,”我凝視著她的雙眼,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等這次北境回來,等朕凱旋……朕要你做朕的貴妃!鳳冠霞帔,明媒正娶!讓天下人都知道,你陳芝兒,是我葉凡此生認定的女人!”
這句話如同驚雷,在她心中炸響!所有的堅強、所有的偽裝在這一刻轟然崩塌。淚水終于決堤,順著她略顯蒼白的臉頰滑落。
她不再是那個令敵人聞風喪膽的錦衣衛指揮使,不再是那個一往無前的忠勇侯,只是一個……終于等到了心上人承諾的女子。
“誰……誰稀罕當你的貴妃……”她哽咽著,帶著濃重的鼻音,拳頭卻緊緊攥著我的衣袖,“我……我只想跟著你……你答應我,要平安回來!不許出事!不然……不然我追到陰曹地府也要砍了你!”
這充滿殺氣的“情話”,卻讓我心頭滾燙。我用力將她擁入懷中,感受著她微微顫抖的身體和溫熱的淚水浸濕我的衣襟。
“我答應你。”我低沉而堅定地在她耳邊承諾,“你也答應我,平安回來。這是圣旨,也是……我們之間的約定。”
她在我懷里用力點頭,悶悶地“嗯”了一聲,手臂也終于環上了我的腰,抱得很緊很緊。
燭火靜靜地燃燒著,將兩人相擁的身影長長地投映在御書房的墻壁上。
窗外,更深露重。明日,她將踏上北行險途,而我,亦將親率大軍,直面北狄二十萬鐵騎。
前路兇險莫測,但這短暫的溫存與堅定的承諾,如同黑暗中的燈塔,照亮了彼此的心,也給予了無畏前行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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